葦子溝大營狼藉一片,空無一人。
九連城,河口,虎山江岸,懸滿了倭夷的軍旗,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倭夷兵。
在九連城江段,倭夷正在加固加寬渡橋,為大炮車輛渡江做準備。
訊息傳來,蒲石河這邊的營地裡,人人都變了臉色。
倭恆額當即就要率兵北撤,不過被永山極力阻止,言說冒然退兵,很可能會讓倭夷乘機攻擊,照成大潰。
正在兩人爭執不下時,依克唐阿親自領兵從長甸趕了過來。
依克唐阿在分別聽了倭恆額和永山的話兒,選擇了支援永山的提議,以進為退的麻痺日軍。
下午三點,正在嚴密監視著蒲石河左岸清軍的石田正珍,驚訝的看到大股的清軍步兵,騎兵涉水蒲石河口,朝著右岸土樓子衝來。
在這一刻,石田正珍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完全‘當機’。
之前石田正珍得到聯隊長佐藤正大佐的指令,要嚴密監視河對岸的清軍,防止他們逃走,等著下游稍微安定,就會有大軍東上,殲滅這股清軍。
然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股清軍居然如此的囂張,竟然敢反攻帝**隊。
現在第三大隊牛島木蕃部全部去了虎山以北,搜尋警戒。
聯隊長佐藤正大佐,去了九連城開軍事會議。
而自己的六個中隊,只有三個中隊在土樓子這一帶設防。
其餘三個中隊,兩個在安平河口把守,一個參加了昨天的栗子園戰役,還在栗子園一帶駐營。
在剎那間,這些念頭在石田正珍的腦袋內一一閃現,他大吼著命令:“敵襲,敵襲,各隊進入自己的防區,殲滅他們!”
“砰,砰,砰”
頓時,土子樓一帶槍聲大作,而齊軍放在蒲石河口的四門臼炮,也大吼著射出彈丸,砸向日軍陣地。
靖邊軍在永山,壽山的率領下,一共動用了兩個步營,三個騎營,總計1600人的軍馬,殺向不足600日軍防守的土樓子陣地。
半個小時之後,看到日軍漸漸不支,倭恆額頓時也來了勇氣,率領著五營齊軍和吉林練軍,總計1500的兵力,渡河支援。
超過五倍的絕對優勢兵力,壓制著日軍石田部苦不堪言,無奈只好留下五十多具屍體,匆匆撤向安平河口。
“倭夷逃了,倭夷逃了!”
看到日軍狼狽的逃離土樓子,清軍一片興奮的大叫。
然後在永山的命令裡,全軍隨即返回蒲石河左岸,收拾行裝,從容的朝著長甸鎮撤去。
在10月27號的夕陽之中,山縣有朋收到了來自麻田浦,土樓子的報告,異常震怒。
隨即,山縣有朋開始了連夜的軍力調動。
第九旅團兩個大隊2100餘兵力,在小松崎力熊的率領之下,帶領一個炮兵小隊,和18聯隊安平河口換防,兵力壓迫土樓子。
第六旅團大島九直部,全軍7000餘兵力連夜返回江左,聯軍炮兵第5聯隊一大隊,騎兵第5大隊二中隊,沿江東上長甸渡口,渡江攻擊依克唐阿的靖邊軍。
換防下來的第18聯隊,連夜返回九連城,明天第五旅團大迫尚敏部沿江而下,和在下游頭道橋集結待命的第6聯隊分部合軍。
第五旅團6900餘兵力,加上騎兵第三大隊的二,三兩個中隊,炮兵第三聯隊,工兵第三大隊,輜重兵一大隊,野戰醫院,第十旅團第22聯隊的一個大隊,全軍11000人,進攻安東縣城。
“一定要徹底的殲滅援朝軍,洗刷帝國的恥辱!”
山縣有朋把桌子拍的‘砰砰’直響,顯示出他內心深處極大的憤怒。
津門,直隸總督衙門。
清晨來自安東縣城的一封電報,如同石破天驚,震得整個總督衙門都肅然無聲。
“只是一天,才一天!”
“哐噹噹!”
李鴻章把桌子拍的‘啪啪’作響,杯子彈跳著灑了滿桌子的茶水:“昨天他宋慶不還報大捷麼?才隔了一天的功夫而已,他居然丟了整個九連城,虎山!他鐵了心攆走依克唐阿,攆走仁字軍,盛軍,奉軍,現在結果怎樣!”
整個大廳裡面,都是李鴻章憤怒的咆哮。
雖然對這種結局早有預料,可是虎山的上萬大軍只是一個晝夜,就出現瞭如此巨大的反轉改變,這上萬精兵都是他李鴻章的家底,讓他如何的不心疼?
何長纓這次一連給鳳凰城,奉天,旅順,大沽炮臺,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