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國戰之中能夠形成一種聲音,抗戰到底,永不妥協的聲音。
“好一個血口噴人,咱們在皇上那裡論分明。”
劉坤一氣的鬚髮生張,然而卻不再作聲。
現在事情走到這個糟糕的地步,顯然已經進了死衚衕,誰也怎麼不著誰了,就只能打到皇上那裡見分曉。
何長纓的那一隊南去的警衛,明顯是回津門找幫手,尋路子,自己也不能耽擱時間,送出了這個混蛋出城門,自己也要連夜謀劃了。
“哐當!”
“咯吱”
隨著山海關城門大開,一陣北風呼嘯著吹了進來,把無數的火把吹得‘呼啦啦’的拉長了火苗。
照映著關內所有將領們陰晴不定的臉色,齊齊投目關外。
明月如同關內一般無兩高懸,茫茫黑夜之中,關外三城一片寂靜,十幾個大紅燈籠錯落掛在城牆之上,在風中微微搖晃。
跟平常完全一樣。
劉坤一,何長纓,還有關內眾將的心,都放了下來。
只有徐邦道,賈起勝心裡一片哀涼。
你們的統領都被劉坤一給下獄了,不說你們像抗倭軍的警衛隊那麼忠勇拼命,多點幾盞燈籠,來些人到關門喊幾聲‘冤枉’,這總是人之常情吧?
“呼”
一陣北風颳過,徐邦道和賈起勝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真冷啊!
心冷。
白濟和連順對視一眼,均看出心裡面的滿意。
這麼個情況不但說明關外三城就是離了何長纓三人,也不會亂起來,更說明了這九千大軍還是朝廷的大軍,而不像湘淮那樣,成為曾國藩,李鴻章私人武裝。
至於以後會怎麼樣,那還很遙遠,不過今天僅僅憑著這一點,就說明何長纓三人並沒有結黨勾連。
他連順在金州,白濟在山海關,不就是給皇上當看門狗麼?
如實稟告一切原委,就是他們唯一的責任。
“可惜了!”
劉坤一,吳大澄,易順鼎等人都是後悔不迭,今兒要不是何長纓這個混蛋的警衛隊,關外三城的軍隊,現在就已經改姓了!
“督憲走好。”
何長纓笑眯眯的轉身回望劉坤一。
“不送!”
劉坤一冷冷的盯著何長纓一眼,轉身大步離去,今夜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辦,今夜才算是將將開始!
何長纓又朝著白濟拱手說道:“白守尉,明兒我有電奏發給皇上,勞駕了。”
“這是奴才替皇上辦事兒的本份,何副都統只管差人送來就得了。”
白濟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遭了,忘了這隻小狗!你不是寶灃的遠房外甥麼?這小子屠了你的老舅,居然還向著他!”
劉坤一往回走的身子微微一頓,隨即在眾將的簇擁下,大步遠去。
白濟冷眼看了劉坤一的背影一眼,自從看到關外三城一片寂靜,就已經讓他的立場完全站到了何長纓這一邊。
他白濟就是皇上的一條狗,皇上的利益,大清國的利益,就是他堅定的立場。
別說遠房的一個老舅,就是何長纓率人屠了他的親老舅,在這個國戰的時候,他都不會吭一聲。
況且透過今天劉坤一突然襲擊般的奪權,讓白濟暗暗懷疑,自己這個遠房老舅究竟是不是何長纓做得。
這麼明顯的事情,除非何長纓傻了,才會這麼做。
會不會是有心人的嫁禍栽贓?
“哐當”
山海關城門重新緊閉,把何長纓,徐邦道,賈起勝和警衛隊留在城外。
“有沒有人受傷?”
既然沒有揹負屍體,那麼就是警衛隊全在。
想著在劉坤一府邸看得至少二三十具屍體,還有門口那個無頭的殘屍,何長纓就感覺太神奇了。
印象裡自己的警衛隊並沒有這麼強悍的戰力,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啊?
“報告總指揮,那些江南兵就沒能組織起一次反擊,基本就是一觸即潰,偶爾有幾個士兵放槍,也都是胡亂射擊;沒有人受傷。”
柳平雲一臉驕傲的大聲彙報。
“就這,還當這個山海關的總指揮,節度關內外大軍,焉能不敗?”
何長纓回望一眼很厚緊閉的大門,一臉的遺憾。
劉坤一在晚清也算是數得著的能臣,在六年後的‘東南互保’裡面,也是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