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東北的嚴寒凍得長滿了凍瘡,然而這相較於他看到的日軍的罪行所受到的煎熬相比,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事情。
他沙啞著嗓子說道:“在戰爭中殺害百姓婦孺,淫侵女人,簡直就是罪惡滔天!””
“布魯斯上校,日軍的暴行已經成功的激怒了了不起的何,這些白痴的日軍都不知道他們惹了一個怎麼樣的軍神!”
年輕的退役上尉伯特,眼睛裡全是崇拜的表情:“山海關之戰,是我在西方歷史上都從來沒有見過的頂尖戰例,何對戰爭的理解運用和程序把握,簡直就是讓人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他就是一個了不起的軍事大師!”
“假如何長纓一路走下去,四億的人口,不遜於西方的武器,《吶喊》裡面透露出來的‘華夏當為世界一等國民’的危險思想,那麼整個東方,甚至世界”
安格斯的眼內精芒閃爍,然而他隨即止住了這個不合時宜的低聲自語,雖然他用的是奧語,然而護送的騎兵都是獨立營計程車兵,很多的南洋籍已經能夠進行簡單的奧語溝通。
他可不想自己的話在沒有離開中國之前,被人傳揚出去。
安格斯隨即臉帶悲色的說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滿路上的紙錢,還有南面山凹那些滿山凹的新墳麼?日軍絕對已經來過這裡,而且照樣進行了血腥屠殺!”
邊說邊走,馬隊路過寂靜的村莊,可以看到裡面一些微微開著一絲縫隙的木窗,顯然有人在望著這支路過的馬隊。
年前從這裡去山海關的時候,眾人還記得滿村子的男女老幼站在村口看熱鬧,還有滿莊子的狗吠羊咩雞鴨鵝的鳴叫,還有老黃牛的‘哞哞’聲。
現在全沒了。
即使此時過得是他們見過的華夏的軍隊,被深深傷害的老百姓們也不再不敢相信,而是關門閉戶躲在屋裡偷偷的咒罵流淚。
眾人心裡沉重,都是沉默不語的繞村趕路,沒一個軍人有臉去討要一碗熱水喝。
路過村莊,馬隊繼續前行,灤州煤礦上的一些設施,在稀疏林木之間已經依稀可見。
“砰,砰,砰”
這時候,從灤州煤礦那個山頂警戒哨上,傳來了數道槍聲。
眾人舉頭望去,只見山頂上站著十來個身穿赤練紅的清軍,個個舉著長槍朝天開槍,然後又蹦又跳的雙手狂舞。
“這槍口的煙氣怎麼這麼大,跟個小炮一樣?”
卡爾上尉看著山頂上的步槍口,噴出朵朵白色的煙團,滿臉的疑惑不解。
“這是前膛槍,你們太年輕當然沒有見過!”
布魯斯眼睛裡面露出懷舊之色:“我十六歲參軍用的第一支步槍就是前膛槍,槍口粗大彈丸超過20mm威力巨大,轟下去跟個小炮一樣,四五百斤的大野豬都能一槍放倒。”
“就是槍管沒有線膛,三四十米遠都要靠運氣,而且你放一槍的時間,就是單發後膛線槍都能打五六槍了!”
安格斯嘴角露出一絲匪夷所思的神情:“大清在山海關的抬槍就已經夠讓我吃驚了,居然還有這種古董槍,這個國家不是號稱富饒麼?”
聽了安格斯的驚詫,隨隊的獨立營軍士都無語沉默。
而一直跟在安格斯四人身邊,率隊的施威成和李遠洋兩人對視一眼,施威成看出了李遠洋眼睛深處掩藏著的一道鋒利。
何長纓之所以在直隸大戰將起的時候,把他們兩個人抽出來自然也有著他的道理。
施威成陰狠果決,對大清王朝早已徹底死心,而抗倭軍能給他想要的那種公正的審判,而不是有名不正言不順的復仇殺戮。
李遠洋熱血忠誠,更重要的是他去過奧匈帝國,在獨立營時惡補匈牙利語,而且耳朵極為靈敏。
所以他聽到了安格斯低聲自語的‘危險思想’,這些真的很危險的東西。
施威成很漠然的看了李遠洋一眼,繼續扭頭南望。
灤州煤礦,總辦辦公室。
在9號的清日兩軍風雪夜之戰中,灤州眾人靠著他們的怯懦,逃過了一場大劫。
等到10號日軍遠走,灤州清軍才敢走出煤礦區,續接起被日軍砍斷電線杆子絞斷的電報線。
胡,漢納根,張翼,三人商議頗久,終於拿出了一封勉強看著過得去的電文,發報給北洋幫辦大臣王文韶。
“昨日倭夷大軍兵分兩路,一路攻唐,一路臨迫灤;唐山淪陷,灤州倭夷看無跡可趁,只得恨然遠循,朝西薊州而去。”
前幾天通州督辦軍務處一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