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自己要做個超級無敵的蒼蠅拍了。幹嘛?當然是打那些狂蜂浪蝶了,隔壁的富二爺像只大蒼蠅,首當其衝,不然的話這綠帽子就非他戴莫屬了。
所以他把老婆盯的很緊,很少讓老婆出去,自己也很少出去,所以他家的孩子就特別多。孩子多家就窮,家一窮就沒酒喝,而他卻偏偏喜歡酒,沒酒就咽不下飯,咽不下飯就沒精神,沒精神就盯不了老婆,盯不了老婆就會戴綠帽子,戴綠帽子就會讓他失掉面子和自尊,一個男人如果沒有自尊和麵子那就不是男人。
所以為了證明自己是男人,他就不能失掉面子和自尊,不失掉面子和自尊就不能戴綠帽子,不能戴綠帽子就要盯老婆,盯老婆就要有精神,有精神就要咽的下飯,咽的下飯就要有酒喝,有酒喝就要有錢去買。問題就出現在這,春成沒那麼多的錢買酒喝,他有老婆要養,有五個孩子要養,又不願出去做工,他要盯老婆。
所以沒有那麼多的閒錢買酒喝,有閒錢的時候,那也是偶爾在附近做工賺取的,之前說過小鎮很窮,所以能請得起人做工的人家也不多,請得起做工不多的話就沒那麼多的閒錢,沒有那麼多的閒錢的話自然就買不了酒喝,買不了酒喝就咽不下飯,咽不下飯就。。。。。。。。
總之,春成每天都過得很苦惱,他始終在彷徨,徘徊在出去做工還是不做工?盯老婆還是不盯老婆?喝酒還是不喝酒?等許多問題當中,思考這些問題。
每當春成思考起來,就顯出一副深思熟慮的高深樣子,結果導致春成長了一副學者的面孔。每次思來想去的結果都以讓自己老婆去向富二賒幾兩酒而告結束,自己去賒的話有關面子和裡子的問題,如果自己去賒的話會招來別人的取笑,特別是來自富二的取笑,他看不慣富二那一副居高臨下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有求於他的小人得志的死樣子,如果老婆去的話他就不用這麼痛苦了,雖然眼睛不受看人臉色的痛苦,但心靈還是要受一些痛苦的,但無論什麼樣的痛苦都會讓春成看起來更學者。其實,春成大字不識一個。
對於春成嫂來說,她既願意去富二那也不願去富二那,願意去是她喜歡看富二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種狗看骨頭,牛看鮮花,湯姆看傑裡的眼神,有一種垂涎欲滴的感覺,這讓春成嫂很得意,大大的滿足了做女人的虛榮心。她也不願意去富二那,原因是總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一種有求於人的感覺,有一種乞討的感覺,這讓春成嫂覺得低賤,大大傷害了做女人的自尊心。
所以女人的自尊心還是虛榮心都建立在自己嫁給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隔三差五春成嫂就會去富二那賒酒,這漸漸成為一種一種習慣,習慣成自然,每當春成嫂穿上那件紅碎花的小褂子,繫上那條青布裙子,用沾著唾沫抿抿微微蓬亂的頭髮,斜倚在富二的酒店門前時,富二就會心照不宣的照例打上幾兩小酒遞過去,在趁機在春成媳婦手上留戀許久。當然春成嫂不會讓他流連過於久的,男人是不能太佔便宜的,否則他們會得寸進尺,孫子兵法春成嫂是沒讀過的,但三十六計中欲擒故縱這一招倒是被春成嫂發揮得淋漓盡致,拋一個媚眼,抿嘴一笑,用甜的能滴出蜜來的語調喊一聲富二哥哥,富二骨頭都酥了,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微笑,這樣的語調,比得上那好幾兩銀子。
關於這一點春成嫂知道,春成嫂的丈夫也知道,富二自己也知道。每當春成嫂拿到酒之後就嫋嫋婷婷的漸行漸遠,留給富二一個苗條無限遐想的背影,每當這時候,富二直到目送那女人邁進家門完全看不見時,合上那張開老大的嘴,用袖子擦擦流得老長的哈喇子,才會狠狠的想:媽的,又讓老子白白送她那許多的酒,下次決不再賒給了。然而,每當到了下次,富二又會上了春成嫂的故計重施的當。
富二是一隻沒偷著腥的貓。不,錯了,富二是一隻沒啃到骨頭的狗,沒吃到鮮花的牛,沒逮到傑裡的湯姆。即便如此,這樣的戲碼每月都要上演好幾次。
其實富二有賊心沒賊膽,原因是春成是他的鄰居,倒不是這個鄰居有怎麼樣,而是這個鄰居對他虎視眈眈,橫眉冷目,膀大腰圓。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近鄰往往掀起禍根。
富二的秘密就被春成發現,之前說過每逢一定的日子富二會自動消失幾天,最早發現的就是春成。
本來一個人出去走走親戚,也會消失幾天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富二消失實在月黑風高之日,著實可疑。
更可疑的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居然會打扮得那麼鮮豔,其實打扮的鮮豔也沒什麼,可是鬼鬼祟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