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被情慾佔領,變得更加淫靡的時候,這朵花的美麗——
“花真不錯。我等待你開花的日子。”
那個人似乎說了這句話,因為自己本就是強撐到現在,身體一旦得到解放,就失去了知覺,只是隱約感到耳朵上有一點刺痛。
不過這痛和刺青相比,太過微不足道了。
10。椿(下)
醒來時已是天明。
傷口換過藥,應該是盡責的護士為他更換的。
他從來就不介意女人碰觸身體,因為他是女性的信奉者,在他心中,幾乎每一個女人都是聖母一樣的存在。
女人永遠比男人可愛,有女人存在的空間,空氣都不一樣。他就寧可和一個老太太坐下來喝茶,也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應酬以男性為主的酒會上。
真是不明白歐陽明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昨天的記憶漸漸回來,他伸手摸了一下耳朵。
耳垂處果然有一根硬硬的東西,手指也無法把它摳出來。
他在鏡子前看自己的耳朵,右耳上有一個紅色的小亮點,顏色晶亮,看上去像血。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血。
他到底是寫血腥風格小說的人,剛剛淌出來的鮮血的顏色,經過一夜的時間的血的顏色,他都瞭如指掌。何況血的顏色雖紅,卻是永遠也不會透明。
應該是某種寶石製成的耳針了。
歐陽明真是太亂來了!
耳朵是人體的一部分,直接把耳針打進,即使已經做好了消毒準備,也還是有可能出現耳朵過敏潰爛的現象的。而且耳朵上有不少神經和大腦相連,這傢伙就真期待著看見自己的痛苦嗎!
不過,既然連刺青都做了,直接打耳針也不奇怪。
刺青——
他終於想起了刺青。
那個只會在體溫升高和被水濡溼的時候才會顯現的刺青!
他坐在水中,溫水浸泡著,體溫漸漸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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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地,山茶花浮現了。
因為是昨天才刺上去,山茶花開的地方帶著麻麻的痛感,刺花的面板沒有感覺,周圍卻像火燒過一樣,非常不快活。
但已經足夠刺起昨天的所有記憶了。
妖豔的山茶花,彷彿宣告他的身體已經是某一個人的所有物一樣,張揚的開在身上。華麗的鮮色,色澤濃郁到讓人直接想到鮮血,細膩得以假亂真。
歐陽明是故意的,他故意在這種地方刺上山茶花。無法給任何人看的花,帶著刺入面板的深刻,彰顯他的所有權。
十年前,自己一直厭惡著男人間的性茭,他害怕噩夢變成真實。
夢中,因為男人而快樂,自己的身體腐爛了。
就算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對同性間的行為產生快感,可是自己依舊害怕。
他無法自欺欺人的說沒有感到性快感,只能將快感歸為藥力。他明白自己是在找一個藉口,可是,他還是無法坦然承認這種快樂已經在體內萌芽,生長。
身體終有一天會失去控制的。
這朵刺在身上的山茶花,是赤裸裸的恐懼之源,是歐陽明為他打上的烙印。
他討厭這朵花,因為他明白,這朵花象徵的是恥辱,是完全的羞辱!
歐陽明最恨的就是歐陽家的家規對自己的保護了。
經過十年前的事,歐陽明心中一定很不能將自己扔進攪拌機,連骨頭渣都不剩的絞碎。但是家規保護著自己,他就是再恨,他也不能真動手殺人!
他恨自己,深刻的恨著,於是就有了今天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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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刺破自己的尊嚴,因為已經沒有愛意,餘下的全是深不見底的恨!
歐陽明恨自己,他不生氣,一切都是十年前種下的孽,他願意為被自己連累的人償還。可是,他唯一不願意的就是失去尊嚴。歐陽明是他的債主,他欠歐陽明的只是人命,他可以用他能付出一切償還,可是這一切中,從來就不包括他的尊嚴!
刺青很痛,但對他而言,這一切也只是是為了償還過去,他可以接受。歐陽明的心思他理解,歐陽明要的只是一個被征服的奴隸:將他的尊嚴折斷,踩踏在腳下,歐陽明要的不是一個平等的伴侶,而是一個奴僕!
張炎雲沒有別的東西,他只是捍衛著尊嚴,自己最後的一抹尊嚴!
刺青的時候也一樣,他沒有呻吟。因為哀號就是承認自己的落敗,認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