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並沒有讓他們退縮,各自在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攻了來,劍光霍霍,在暗夜裡帶起數團光暈,又是連綿不絕的湧了來。
方凌築在走廊上急退,退是為了進,在一個轉彎處,他側身一閃,十幾把劍從他前面掠過,他拿著劍尖點了數下,便聽見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十六把劍盡斷,再是十六顆毛茸茸的猴毛飛上半空,整齊的擺放於十幾支燈籠之下。
湛廬劍上沒有半點血跡,他拿著繼續前行,腳步輕緩,自從殺了這群猴子後,他突然覺得無形多了一些被窺視的感覺,有些讓人膽戰心驚的感覺,這是危險。
一隻貓蹲在他的前頭,綠幽幽的眼睛看著他,嘴巴張開,牙齒露出猙獰的弧線,淺淺的叫道:“喵!”
這一聲,叫得方凌築心驚,竟然穿透了他的耳膜,直達心底,引起了幾分淒涼的感覺,這不是一隻普通的黑貓,方凌築想著,想得不算太明白的時候,發現那隻貓已自撲向了他,張開大嘴,咬向他的喉嚨,口裡發出的竟然是虎吼之聲,方凌築一劍對削而去,所觸之處柔軟一片,竟然絲毫不受力,瞬間便有兩隻爪子穿過方凌築手臂的格擋,直抓他的面門。
唯一的簡單方法就是抓住這隻貓的脖子掐死。
方凌築這麼做了,忍著自己手臂兩條深可見骨的傷痕,直截了當的捏住這隻貓的脖子,喀嚓一扭,頭腦分離,鮮血直湧。
到了現在,方凌築仍是不知道這妙諦崖與這個島,與度吾有什麼聯絡。
飛速走到遠處,走到這個大院的東端,先前出現的尼姑和那個叫瀾兒的小姑娘到現在不見了任何蹤影,方凌築自門內走出去,抬頭望向前邊,是一座陡峭的山峰,上書三個大字,妙諦崖,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莫非那上邊就有度吾老婆的蹤影?方凌築想著,揀條小道往上行去,彎彎曲曲走了許久。
一輪海月掛在海上不足半尺的地方,所見處盡是不可知的水面,底下有海浪拍擊岩石的浪聲,這一切都是顯得崖上是如何的安靜。
崖頂上有兩尊佛像,分立左右,石雕地,面朝大海,有著安詳的姿態,以及流線型的身體,衣袂呈飛雲之勢,栩栩如生。
尼姑和瀾兒果然在此,兩人盤膝坐在佛像面前默誦佛經。
兩隻木魚在那敲著,一個聲音舒緩而且平整,一個木魚沒有心思的亂敲。
小姑娘聽到響動,扭頭看向方凌築,做了個鬼臉,她是無憂無慮的。
“你終於來了!”尼姑停下手中的木魚聲,聲音極緩的對他道。
“呵呵!”方凌築笑了下,道:“你們在這等我?”
“做完晚課,我便不是尼姑,而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尼姑突然泛起了微笑,轉身面對方凌築,長髮揮灑,腦袋上再也不是初見時那光溜溜的沒有一根毛的模樣。
僧袍未變。
“我仍只有那件事情,我需要找到度吾的老婆,送上那封書信!”方凌築道。
“瀾兒,你且下去準備晚膳!”尼姑對她道。
“你想支開我!”小姑娘嘟著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麼不能讓我聽到的!”
“去!”尼姑只說了一個字,小姑娘分明極怕這個師傅的話,也不敢反駁,默默的下崖而去。
等到小姑娘的身影進了遠處的庭院,尼姑這才笑著,指了指她面前的那尊佛像,道:“你要找的就是她了!”
“她?”方凌築驚問道,這個結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石頭雕刻的佛像怎麼可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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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尼姑連笑了三次,每次笑兩下,坐到崖上,背對著方凌築,像極了一個養在深閨的恬靜女子,淡淡的道:“她們,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我姐姐,十五年前,被我親手做成了石雕,故事就是這麼簡單!”
“哦?”方凌築無所謂的應了一聲,道:“能讓你這麼對自己的母親和姐姐下手,肯定有什麼恨事,你且說說?”
“我不喜歡做尼姑而已!”尼姑道:“我很小的時候就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飛燕,可惜沒有人這麼叫過,都叫我的法號無心。”
“我母親找了個漁夫,生下了我們姐妹倆,我姐姐找了個和尚,生下了瀾兒,她們卻要我做尼姑,人有七情六慾,本是正常,她們破壞了規矩,做了尼姑不能做的事情,為什麼我偏偏就不能做呢?”
“為什麼?”方凌築道。
“故事有些長了!”叫飛燕的尼姑道:“我母親本是南海神尼的弟子,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