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捧到天上去了。
濮陽侯滿腹心事,顧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濮陽侯夫人,不耐地轉身去了書房。
堂弟趙參將走了之後,濮陽侯能倚仗的,就是徐幕僚了。
徐幕僚見濮陽侯面色陰晴不定,知道主子心情不佳,低聲勸慰道:“趙家軍出了兩萬人,燕楚之地叛亂一平,這功勞總有侯爺的一份。侯爺何需憂心。”
濮陽侯長嘆一聲,聲音沉了下來:“我擔心的,不是眼前,而是日後啊!”
“太皇太后在一日,皇上不會動趙家。不過,他也絕不樂見趙家勢盛。削弱趙家軍,是必然的事。”
“這兩萬人,我送出去,就沒打算他們再回來。”
徐幕僚一驚,倏忽抬頭看向濮陽侯:“侯爺這話是何意?”
濮陽侯的面色忽明忽暗,神色陰沉:“御林軍死傷最重,便是招募新兵,也得要訓個三年兩載,才能緩過勁來。”
“趙家軍原有六萬,被‘借’走兩萬,還剩四萬。這兵力,不少也不算太多,不會惹來天子忌憚。”
“等燕楚之地平定,我會上奏摺,請皇上下旨,將兩萬士兵安頓在燕楚之地做駐軍。這也是向皇上表明趙家絕無反意。”
想維持住趙家地位,想平安度日,總得有所舍取。
徐幕僚目中露出由衷的欽佩之色:“侯爺有壯士斷腕的魄力,實在令人佩服。”
佩服個屁啊!
形勢比人強。他不主動些,難道要等著繼續被割肉放血嗎?
濮陽侯將一聲悶哼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