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郎一聽面上好像結了冰,僵了半天,回過神來:“你不會沒看出來吧,這可是一方上好的古硯!”
“假的!”紅衣女郎一聽甚為氣憤,正要發作!只聽門外一個聲音道:“兄臺也太不近人情,人家姑娘為了買這方硯是又當金釵又賣玉。不收下,如何對得住人家姑娘的情意!!”
烙月聽到此話,面不改色:“秋風刺骨,進門指教如何!”一揮長袖,木門便拉開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門前豁然立著一位翩翩少年,只羽扇冠巾,直鼻鷹眉,骨骼清奇,一席鑲梅鵝絨乳白長衣,一雙繡鳳靴,神仙人物,不類凡人,卻正是萬通墨坊中女扮男裝的柳柳。只聽她開口到:“不請自來,見諒!”
一看來人,烙月便知他非一般凡夫俗子,心裡的怒氣消了一半。客氣地道:“公子見笑!”便請柳柳進門。
柳柳臉上卻沒了表情,將一張紙擲下,烙月伸手一抓便捏在手裡。等烙月再回頭看時,柳柳已經不見了。只聽溫馨嘀咕道:“這人一下彬彬有禮,風度翩翩,一下又冷麵無情,瘋瘋癲癲,真搞不懂!”
烙月開啟紙條,笑了一下,遞給溫馨!“看看這個馨妹就明白了!”她接過紙條,念道:“想要朱世文無恙,速去風涼寺”,想了一下,又說道“文師弟在他手上!他是王世堅的同夥?”
“文師弟在他手上不假,卻未必是王世堅的同夥”
溫馨不安道:“這可如何是好?”
烙月笑了一下:“馨妹莫急,我今夜便去風涼寺走一遭。文師弟不會有事的!”
風涼寺算不上莊嚴,也不輝宏,在大夏眾多的佛寺中它屬不起眼的一類。
可它有一個奇特之處,風涼寺建在海洲州城外最高的風涼山頂上,與朝陽樓一東一西,都能俯瞰海洲城,所以引來無數文人騷客的光顧,這些人或為了炫耀自己才華或為了抒發心中的怨憤;不惜筆墨在此寫詩填詞,也有一兩首上承之作,於是便引來世人的追捧。
所以這風涼寺方圓左右倒也是名剎古寺了。
柳柳在風涼寺中已經住了多日,現在她終於可以緩一口氣了,眼看就要抓住人魔烙月,不過對事情真相瞭解越多,她越是下不了手,甚至有點罷手的衝動,只有好強的性格讓她欲罷不能。
今晚烙月就要去風涼寺,她正拉開了一張大網,等著獵物往裡專!
烙月知道有人給他設了一個局,就等著他往裡走,想朱世文武功還不如自己,想要自己逃出來,機會不大。所以就算是火坑他也得往裡跳。
烙月乘夜摸進了風涼寺,他想要摸清朱世文被關在何處。可他把整個寺廟翻了個遍,也沒見到朱世文,更沒有發現寺廟中有任何的疑點。
正當他納悶時,只見一位苗條的女子在井旁垂淚;烙月心想,這麼晚了,若不是有莫大的冤屈怎會如此啼哭。便欲上前詢問,只見她拭乾淚水,向井裡跳去;烙月見此一個箭步上去,一把將女子拉了回來。
細細一瞧,女子臉色蠟黃,肌膚蒼白,形體消瘦。卻正是陳湯的女兒陳曉,便說道:“姑娘青春年華,怎會做這輕生的傻事!”
陳曉一看正是綁架自己的白衣男子,睜大了雙眼欲要說些什麼,可是使勁了力氣卻吐不出半個字,長時間的苦痛已經摧毀了她的所有意志,她僅憑一絲希望活到現在。要不是柳柳不斷的激勵她,給她希望,她早就死掉了。
她終於見到了他,這個毀了自己一生的人,她要將他千刀萬剮,否則難解心頭之恨,可是臨了,她卻虛弱得說不出一個字。
烙月正在想,陳曉尋短見恐怕與自己脫不了干係。那知‘噗’的一下,只見周圍屋上一下亮了起來,吳蹤已帶官兵把住各個出口,天上底下圍得水洩不通。
吳蹤站在屋頂冷笑道:“你不自稱人魔嗎,看你如何從我這天羅地網中逃脫。”
說完,吳蹤背後走出一個大漢,只見他赤著上身,胸前橫豎幾條刀疤,手中握著雙錘。從屋頂跳到地上,振的屋子也搖了一下。
烙月暗喜,此人身材龐大,手中雙錘也不會在百十斤之下,我本以輕功見長,只不與他相交,仍他渾身使勁,也難傷我分毫。當下放下陳曉,走到大漢面前調侃道:“你這肉削下來肯定值錢。”
大漢不去計較,大錘一揮朝烙月當頭砸來,烙月只覺腦門生風,沒想這人看上去笨拙,出招卻快得異常,烙月哪敢硬碰,身子往後一縮,大錘砸在自己雙腳之外,隔著褲子,小腿生痛。
烙月突然醒悟,這人恐怕正是“亡命鐵錘”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