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晚飯,柳柳、金剛、朱世文、凶神惡煞自去合計“抓刺客,除惡女”的計劃;而齊可人和陳曉兩人同住一屋,靜臥長談。烙月也回自己房間了,可是總是睡不著。
看陳曉的穿著打扮,她應該還沒有出嫁,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呢,她有沒有回家呢,看樣子沒有,就他們家那老爺子最見不得她練劍耍武了。
要是在家中,她不可能將飛羽劍法練到這種程度,洋洋已成了不容小覷的高手,再也不是以前的瘦弱女子。烙月對她的虧欠實在是太多了,多得烙月都數不清了。
她若是永久揹著這個不貞不潔的包袱,烙月便將這份內疚存在心中,是烙月毀了她的一生,將災難帶給了她,還把她捲進了烙月與宣德的仇恨之中;讓著柔弱的女子,清瘦的女子陪他亡命天涯,過著非人的生活。
烙月有時候覺得自己真不能算是人,災星;這個時候他倒想起來了王慕口中的禍根,大夏動亂的根源,至少這禍根在他身上得到了體現。
其實烙月也想從朱世文身上去打聽溫馨的訊息,可是他還是強忍住了,我家仇未報,麻煩未除之前絕對不能去打擾馨妹,不能再將她帶入我的生活中受苦。
烙月這一次要一個人完成的使命,不連累任何人。包括溫馨,包括陳曉。可是烙月也想知道陳曉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至少知道她的情況,烙月也安心。
看著這個陳曉,他心裡怪怪的,酸酸的,總是覺得對不起她,輾轉半夜,他竟然不去管柳柳等幾人的計劃,卻去偷聽齊可人和陳曉兩個女人說話。
第一三四節 東南女俠
烙月閉了屋中燭燈,悄悄來到陳曉和齊可人的房間,兩人也已經閉燈躺下了,卻是相對沉默,烙月悄悄竄得到香床之後,靠牆坐了下來,調勻呼吸,閉目假寐,卻是張開耳朵靜靜等著兩人說話。冰@火!中文。
沉默一陣後,陳曉問道“朱世文怎麼樣,對你好嗎!”
齊可人想著朱世文就笑了,這個調皮的女子如今做了別人妻子,以前的脾氣也漸漸淡下去了,如今她只想和朱世文安安穩穩過日子“有什麼好不好的,就那樣唄。好也過,壞也過!不打不罵就叫疼,不凍不餓就叫飽!姐姐呢,這些年你都沒有回過家嗎?”
陳曉嘆了一口氣,彷彿家是那麼的遙遠,就算是現在就在家的面前,可是她還是覺得無法踏進這個門檻啊。
“回過,烙月死的那一年回過一次!”
烙月死後,陳曉心灰意冷,輾轉回到海州老家,此時的陳湯已逐漸從當年的受辱中走脫出來,意識到自己對陳曉的誤解,心中也是愧對自家女兒。見陳曉回來,深感欣慰。
自然比以前更加疼愛這寶貝女兒。可就是陳湯有一個心思,合計著招一人入贅,可哪知道被陳曉一口回絕。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活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呢。
陳湯自然知道陳曉、烙月之間的事,可是陳曉如此不聽話,痴戀著一個死人,一氣之下便把陳曉鎖了起來。
陳曉已不是從前的深閨女子,抽出身上攜帶的短刀,將窗子劃個稀爛,從此遊歷江湖,再也沒有回過家。
說了這些,陳曉也想起了父親的樣子,天下沒有不老的父母,陳曉也想著回到父親跟前盡孝,可是回到父親跟前,必然又要將舊事重提。
她盡孝的方法就只有一個,給自己找個丈夫,這樣就算陳湯死了,也算是閉眼了,要不然這樣將陳曉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他確實是放心不下。
可是陳曉偏偏是這麼個性子,偏偏不得不忤逆父親的意思,現如今要讓她回到閨房中去等著嫁人,她恐怕比死還難受。怎麼可能按照陳湯的意願去活呢,從她跳出閨閣那一刻起,這就已經不可能了。
齊可人聽完這些,只是替陳曉感慨,卻也從中聽出了她的改變,這個女子早已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閨閣女子,現在的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又問道“那這些年你都怎麼過來的呢,一直是一個人嗎?”
陳曉淡然一下“我不是一個人,還能怎樣呢!”
烙月沒死的時候,交給了我一套劍法,就是正義門的飛羽劍法,我零碎學了一些,自從離開家,我就專心苦練,越練就越覺得自己有進步。
還有當時他在一本琴譜中得到一套奇怪的功法,透過音律令全身經脈跳動,精力自生,後來我也從中悟透一些,於是我將這飛羽劍法和琴譜魔功作了一些融合,這才有了今天這個樣子的身手。
可惜我還是打不過那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