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可人走到烙月身前,二話不說,雙膝跪了下去“清風大哥,你可不能拋棄世文。你中毒的時候,世文天天為你奔跑。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要是不救他,就沒人救他了。”話未說完,齊可人已然開始抽泣,眼淚從頭到尾就沒有停歇過。
烙月慌忙扶起齊可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在正義門中也只有朱世文值得他牽掛了。“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世文不管的!”說完烙月斜視著海州城,已然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哥哥儘管打吧。齊家雖然不富,但是幾十上百萬的軍資還是出得起的。只要救得世文,傾家蕩產我也原意!”齊可人也握緊了拳頭,看著州城的方向。
只從朱世文被西方魔女擒住,齊可人便一直跟在烙月的屠魔會眾中,如今也是經過了一場苦戰,如今看著眼前的戰場,也變得麻木和決絕起來。
有人,有錢,烙月為什麼不利用這八百屠魔會眾為自己在亂世中奪得一席之地呢。他為什麼不從吳蹤手中奪得海州的統治權,與蜀國、那藏,西厥,乃蒙聯盟,共分大夏的將山呢?
烙月樸素迷離的身世,和宣德皇帝說不完道不明的牽扯和仇恨,烙月是不是也應該聚集自己的力量,和他平等對話,逐鹿中原呢。到時候說不定烙月還能夠到那金鑾寶殿,黃金龍椅上去體驗一回。
耍一耍天子的威風。
這容不得烙月不發兵海州,這堵城牆是該拆的時候了。
可惜只怕是雞蛋碰石頭。
第一九六節 英雄柔情
有兵有錢,看上去烙月只要一聲號令,帶著這八百人衝到海州城下,便能一股作氣殺入海州城中,取的海州城的統治權,從此烙月便能割據一方,稱雄東南。。甚至可以高舉大旗,舉兵北進,殺入金城大殿,坐上九五天子的位子。
一旦坐上九五至尊,天下美女、金錢便任你取用,因為你是天子。
可是烙月不是那樣的人,他也為這些東西動心過。但他更知道什麼是實際,什麼現實。現實就是他手中只有八百人口,沒有兵器也沒有軍糧,更沒有經過正規訓練。
說白了,他身後的這群人除了有一條命以外。對於戰爭,他們一概不懂。當然甄一方除外,烙月看得出來,甄一方絕對是個領兵的人才,烙月真要能雄踞天下,那這個人多半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但事實是除了甄一方,這群人都不是戰士。他們只是為了活命,拼了命就是要進到海州城中,擒住西方魔女,奪得相思豆的解藥。這些人一旦奪得相思豆的解藥,只怕烙月這個盟主也當不成了。
那麼他一切基於這八百屠魔會眾的規劃就變得毫無意義了。烙月是最明白這些道理的,他也多少明白些利益人心,所以他不會受這樣的蠱惑。
他要救朱世文、陳曉、眭麟、廖世忠等人,也要就他身後的八百屠魔會眾,但是他不會去攻擊海州高聳入雲的城牆。他不想去送死,也不想將這群人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烙月就是烙月。雖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但是烙月知道自己不是逐鹿中原的英雄,也不是高坐寶榻治理天下的皇帝、九五之尊,他只是一個平凡的江湖人。
只是他的仇恨比一個平凡人稍微來得猛烈一些。當今天子,宣德,成了他的仇人,或許不是他,但是和他總脫不了干係。
總的來說烙月不會聽真武的蠱惑,貿然進兵海州城。
別人再問烙月如何打算,烙月只是搖頭,不再說話。一個人離開了戰場,來到高坡之上,遠望著海州城。
烙月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去看過這座城,也從未用現在的心情去看過這座城。
這座城在烙月面前變得是那麼的矮小。在他的眼中,看不到這座城的輪廓,因為他把目光投向了更遠的遠方;也許,那裡才是他心靈的歸處;或許,他本該就是那個方向的的人。
因為,一切正在說明,他不是個平凡的人,也不會幹平凡的事。
“你看什麼呢?州城?”每當烙月沉默的時候,真武就有點恐慌,因為她無法看透這個人的心思,所以開口問了開來“想念溫馨了嗎?她為什麼不跟你在一起呢?”真武早已知道蛇穀神醫曉夢夫人就是溫馨。
就是烙月朝思暮想,肝腸望斷的溫馨。
她羨慕、嫉妒、恨,可也無能為力。因為烙月的確是一根筋,非去喜歡一個武功平平,相貌平平,家世平平的溫馨(在真武眼中,溫馨就是這麼一個形象),而不願搭理她這個一國的公主,集萬千榮耀於一身的貴族。
也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