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營地人數太少,男女老少加起來也不到二十幾人,要守住這上千只的羊群牛群談何容易,幸好每家每戶都養了獵犬,卻也有二三十條。
說道這些獵犬,他們好像也嗅出了空氣中的氣氛,紛紛凝神豎著耳朵注視著北方,大黃甚至帶著幾條猛犬向北營探去,他們似乎明白了,哪裡就是災難即將到來的地方。
昭魯忙走上前去把大黃拉了回來,大戰在即,就連狗也要服從指揮,否者一切就亂套了。為了防止他們亂竄,它們主人不得不先把它們用繩索牽住。
雪終於來了。
狂風裹著團雪從北方裹了過來,打得帳包亂響,有扎得不夠嚴實的帳包,現在被這風雪一吹一裹,家設湯罐在天上亂飛,裹著風雪一起朝南越去。
老人們看著這個情景紛紛跪下了,正在祈求上天。
“保佑保佑我們吧,上天,保佑保佑我們吧……”
拜著拜著卻都流下了眼淚,是誰的惡性觸怒了上天,上天才會降下如此天災。
烙月看著在風雪中跪拜的老人們,心裡一陣絞痛,迎面對著北風,好似眼淚也開始莫名奇妙的打轉。
可是不管老人們如何祈求,北風只是越吹越烈,越吹越烈,裹著家設器物在天上打個轉才朝南吹去。
“黑唐古!黑唐古!黑唐古!”
只見昭魯躲在帳包後面呼喊著北風中的烙月。烙月剛一起步,只覺腳上失了附著力,隨即被風雪裹起,在空中打個轉也要朝南飛去。
烙月慌忙運轉魔功,穩住身形,這才顫巍巍地定了下來。
老人們都已經避進了帳包,但是他們心裡並不踏實,這風雪不會就這麼簡單的,不會就這麼簡單吹走帳包就放過牧民的。
夜濃之後風雪更勝了,直下得天昏地暗,難辨事物。可是令人奇怪的事,颳了大半夜的風雪,卻沒見到狼的身影。
有些人開始鬆懈起來,有的甚至說昭魯和阿日斯楞專嚇唬大家,害得大家一夜沒睡。
可是阿日斯楞卻越來越緊張,他好似擔心什麼。他明白風雪他們抵擋的過,狼也是抵擋得過的。
看著今夜的風雪,烙月再想不起自己對雪美好的相像,他甚至用世上沒純潔的少女來形容過潔白無瑕的白雪;可是今天他看到的不是個潔白無瑕的少女,他看到的是一個狂風中的惡魔,而這惡魔會吞噬所有人的生命,包括美好的幻想。
午夜過後,營地裡的人更是完全放鬆了,就連阿日斯楞也以為自己的擔心也是多餘的。
可哪知就在這個時候,營地北邊獵犬突然吼了起來,接著整個營地便炸了窩。
狼在風雪中潛伏了半夜,終於還是來了。
第一零零節 黑夜惡魔
人常常是無法理解狼的,但狼是最瞭解人的,他知道人什麼會疲倦,什麼時候會放鬆警惕。。他們寧願在風雪中守上一夜,讓風雪刺痛一夜,等人完全放鬆警惕的時候,才襲擊過來。
北面的獵狗一叫,頓時在營地之中接二連三便傳染開了,所有的獵犬一齊對著北面吼叫,一浪高過一浪。而狼卻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一個叫喚。
阿日斯楞細細一想“不好!”
慌忙奔到營地北角,只見欄裡的羊全部嚇傻了,一個勁的亂拱,拼命擠到羊群中間,那臨時搭建的畜欄怎禁得住著又擠又拱,立馬倒塌,羊群便齊刷刷地朝缺口奔去。
風往哪裡吹,這群傻羊便朝那裡跑,柵欄一破,漏了風,帳包隨即被風吹起。不知是那隻羊從缺口處擠了出來,頓時有傳染開來,奔到缺口處逃命。
羊群擠出柵欄順著風向朝南瘋跑,不顧疼痛,不懂避讓,不管遇到什麼都直接撞上去;阿日斯楞突然意識過來,羊群正朝牛欄跑去,牛欄一破,牛群跑將出來,那局面更加難以收拾。
他慌忙上馬,意圖將瘋跑的羊群轉向,可嚇傻的羊那還有意識,繞過阿日斯楞只顧瘋跑,直衝牛欄而去;牛欄也是簡易搭建而成的臨時畜欄,也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撞擊,一下子便崩塌了。
狼群衝上來了,一個個張著流涎的巨口,頂著鋒利的牙齒,燃燒著仇恨的眼睛,從北往南,衝了過來。
像一陣黑色旋風,像一群惡魔,像黑夜召喚的死神。
而整個營盤卻亂了套了,狗不聽命令,人不知所措,就在那一秒所有人都驚呆了,腦袋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個念想“惡魔,惡魔,蒼天派下來懲罰牧民的惡魔!”
這時只聽阿日斯楞一聲大喊:“別管狼,先攔住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