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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月心想難道自己真是罪孽深重,老天用這種辦法來折磨自己嗎,難道這是上天施予的懲罰,難道光是死還不能抵消我的罪過,那我到底有多少罪還沒有肅清呢?
傷口處不斷地生出細蟲,然後這細蟲沿著氣血爬到全生每寸肌肉,爬遍全身的每個角落,在每個角落裡,撕咬著烙月,每次都如萬針穿刺,萬蟲啃食、吞咬,疼痛難當,幾至昏闕、陰死。
烙月就像用自己的血肉飼養著億萬條怪物,這些怪物不分晝夜地啃食烙月,他一次次暈過去,又一次次地醒過來,令他想死死不了,想活也活不成。
這是什麼樣的懲罰,是什麼樣折磨啊?
對於蠱的記載,老早就有。《通志》記載說:“造蠱之法,以百蟲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為蠱。《本草綱目》也有記載“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曰蠱。”而血蠱卻不是這類常蠱,《古今博考》中記載:“巫人取萬蟲之毒養屍,屍不腐,久而生變,即為血蠱;取而以血養之,化而成蟲,見血則生,血不盡則蟲不滅。”
血蠱是現存蠱毒中最陰毒殘酷的一種,早已失傳,只是不知道燕江湖是從哪裡得來的。
古人制造血蠱,主要是懲罰那些窮兇極惡的囚犯或則是種族仇敵。將血蠱寄生在被懲罰的人身上,血蠱見血增生後順著人體的血管蔓延,到達人體的每個地方,使人受萬蟲噬咬,受盡折磨而死。
血液中一旦寄生了血蠱,血液便會變清、變藍,既不能凝固,又不會成為紅色,所以血蠱的傷口才是藍色的,血液也長流不止。
烙月仍是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疼痛使他變得麻木,要不強忍著痛楚,怕溫馨著急,他早已喊將出來,每每卻只見他頭上蹦出豆大的汗珠。
溫馨知道若非極端痛苦,烙月也不會如此模樣,她恨不得這痛楚能轉到自己身上,替師哥受過。
不過不管怎麼樣,烙月卻到底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溫馨想自己醫術雖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但也不是庸醫,只要鍥而不捨,總能想出醫治的辦法。
要是醫不好他,我便一直照顧他,他活一天我照顧他一天,活一年我就照顧他一年。總之我會一直守在他身邊,不管他是生是死。
烙月又怎能不明白溫馨在想什麼呢。儘管自己無數次傷害她,可她還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烙月心裡是甜的,也是幸福的。
烙月生下來就與父母成永別,可是他在正義門碰到了師傅溫雲霸,碰到了這個小師妹,他們給了他人生最美好的時光。烙月打心眼裡感謝這些給他快樂的人,同時也愛著他們。
一旦痛楚減輕,烙月便閉目沉思自己為何沒有死去,因為在他覺得自己氣力將盡的時候,體內就會有一股輕微的暖流在流動,然後聚集在靈臺,氣血也好似無端多了少許,散到諸穴百脈,然後自己便又“活”了過來。
烙月便是靠這將死之際的一點氣血,勉強維持著生命,苟延殘喘。可是就算暫時死不了,卻也只是等死罷了。
每個人的身體都有一套自動執行的機制,氣少則生氣,血少則生血。一旦氣盡無繼,血盡無繼,那這人也就死了。而烙月所練的琴譜魔攻,雖然邪惡難當,能夠滋生人的邪惡,使人被功法所攝。
可是越是黑暗邪惡的東西,往往也是生命較強的東西,烙月一旦氣盡力絕,便會激發出身體中最後的潛能,這功法練氣生血的功效便能自動觸發,維持最後的一點生命。
只是即使這氣血能夠暫生,可是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總是有的,一旦損耗超過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那麼就算你有天外仙法,那也是必死無疑的了。
而身體極限這個東西就難說了,每個人有沒個人承受極限,就看這個人求知**和身體的承受能力了。所以即使只是半死不活的狀態,烙月能不能維持,誰也說不準。
不過要不是受此大難,烙月也無法靜下心來好好地思索自己以往的人生,因為只有生死的邊緣人才是最清楚的,也只有在那個時候人才能豁然開朗。
如若你能一次次地在生死邊緣徘徊,只怕你一下子便想明白世上的一切,從此超脫了也不一定。對於烙月,這雖是一次人生的煎熬,可若是他能在這個時候洞察世事、明白生死,那就算他死了,恐怕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想到這些烙月竟然痴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對仇恨的追隨是否正確。只怕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