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
酒逾三盞,道士曰:“承兄不鄙,賜以住宅,又結朱陳,但吾妹不識人情,家母未嘗深教,三緘兄既聯姻婭,宜見諒焉。”三緘曰:“以兄臺待弟之仁,與令妹才貌之美,成此佳偶,要皆天定。然弟心心在道,冀以童真而拔宅,兄臺別有所教,弟無不從,若欲洩吾子精,以效鸞房,斷然弗許。”道士曰:“爾煉道,吾亦煉道。聽爾煉道之言,則道字誤人,洵為不淺。”三緘曰:“大道焉能誤人乎?”道士曰:“一言元道,必絕人道以習之,假使人人皆絕人道,天地無生之理也。爾言元為大道,吾則鄙為非道焉。”三緘曰:“兄言何謂也?”道士怒目曰:“如兄臺迷於元道深矣,棄捨妹而宿,不與同,立異矯情,甚為吾所不齲”言罷,勝氣而入。商於老蚌曰:“三緘入道心真牢不可破,不如苦留彼宿,乘機吞噬,以免蠱惑之勞。”老蛟從旁贊曰:“此計高妙,不可洩也。”恰遇正心子云頭訪察,慧目俯視,見三緘宅左黑氣凝結,按下雲頭,問及當方,乃知毒龍為害,忙回洞府,稟之紫霞。
紫霞曰:“毒龍法力極高,兼有蛟、蝦、老蚌相助,如不往救,三緘危矣。”正心子曰:“救之如何?”紫霞曰:“師命爾暨復禮子、誠意子,各執法寶,隱身毒龍宅內。如見毒龍欲吞三緘,復禮子以伏龍寶塔擊之,急拋正性寶帳,將三緘籠著,免為群妖所害。爾等輪流與戰,師自來助焉。”三子領命,各執寶器,同墜宅內,真言念動,迷卻妖目,常常護定三緘。
三緘見江清道士言不投機,起而告辭。蛟、蝦化為老叟,苦苦留宿。三緘於此如坐針氈,剛思逃歸之計,又被毒龍呵氣迷天,雨似傾盆。三緘見不能歸,東軒獨坐。忽然一時昏黑,樑上響亮,仰首望去,乃一巨蟒,張牙舞爪而來。三緘見之,魂飛天外。復禮子擊以寶塔,毒龍將頭縮轉,化為三首六臂與之戰於半空。正心子恐傷三緘,忙以正性寶帳拋下。老蚌來奪此帳,正心子以降心杵擊之。一時老蛟、老蚌、老蝦、蚌女與正心子、誠意子亦戰空中。復禮子戰毒龍不過,紫霞大顯仙法,呼集雷公、雷母,同擊毒龍。毒龍口吐白光,橫隔天半。紫霞急噓清氣,將白光衝為兩段。復禮子與雷公、雷母從清氣直入,毒龍化作黑煙一道,竟投氣海而潛。紫霞見毒龍入了氣海,雲頭一指,復禮子直追老蛟。老蛟知不能敵,化為黑霧,老蝦化為紅霧,老蚌母女化為紫霧,如投江之石墜入東海。紫霞於是命正心子揭去寶帳,放出三緘。三緘舉目視之,仍在陋室,江清道士渺無人跡,花木臺榭一概全無。啞然良久,歸告父母,父母亦為之咋舌焉。三緘自此,外來道士絕意不交矣。
紫霞視諸妖所墜之區,駕動祥光竟投東海。龍王聞報迎入,言曰:“真人駕至,未能焚香遠迎,有罪多多。但不知以不易臨海之身,今日辱臨,何所訓誨?”紫霞曰:“群仙闡道,推及吾躬,吾命虛無子肩此巨任,三界共知。”未審龍宮胡以遣老蛟、老蝦、老蚌、蚌女,為毒龍所統,欲吞三緘。如龍宮諸仙有何不服,且同吾去面奏上帝,以決曲直焉。“龍王曰:”真人息怒,待吾查之。“鯉學士查已,奏曰:”海內蛟、蚌皆恪守王儀,未敢擅出海濱,以背王命。茲助毒龍為虐者,乃海角外之老蛟、老蝦、老蚌也。“紫霞曰:”如是,毒龍不遵,吾自剿除。至於群精,祈龍宮興兵往討。“龍王曰:”真人之命,敢有不遵,吾速興兵一一討之。“紫霞聞言,遂辭龍君,竟回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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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討毒龍西方請佛 誅水怪東海興兵
紫霞回得仙府,招聚諸弟子曰:“毒龍真人久歸正孰,已列道祖門下。虛無子脫胎三緘,三界皆知,未審彼被何仙竦思,欲將三緘吞噬,又逞道法,與吾弟子力鬥雲頭。吾甚恨之,誓必剿除,以為異日之阻道者鑑。然吾除及此怪,不令諸真得知,必有議吾毒待妖部,而以吾為不仁者。茲命爾弟子,高插聚仙旗於八卦臺前,待群真齊集,將毒龍為害一一言明,然後討之。
如諸真能助吾者,以護道例待;不助吾者,以阻道例待焉。“諸弟子領得此命,遂以聚仙旗高插臺前。但見旗尖隨風飄蕩,金鈴響後,四面聚起雲霞,各洞童兒報知諸真,盡皆倉倉皇皇乘雲而至,排立八卦臺下。彼此相詢,不知招聚群仙所為何來。
立候移時,紫霞身登臺中,拱手言曰:“眾真勞矣。弟也不才,僭登此座,不過暫列於諸真之上,其實有以請教於諸真者。”諸真拱手同聲,詢曰:“紫霞真人招聚吾等,有何計議,願聞其詳。”紫霞曰:“前承諸真以闡道一任,俾吾肩之,吾命虛無子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