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復三緘,今被三緘弟子如斯挫辱,悔何及乎?
且爾等受傷即重,皆是法寶所擊,還過得去。惟吾專遇兩位使鐵錐的,連環相刺,吾受了幹百錐兒。舉目視之,二人之錐尚且懶於手持,束在股間。若非靈宅仙師寶幡遮著,險被刺死矣。“毒龍曰:”吾等欲報此仇,其念起之已久。今日即敗,傷養好時,又聚妖兵,尋彼師徒拚一死戰。“言已,散去群妖,惟毒龍、蛟、蝦、赤鯉等靈宅洞內將息傷痕。
卻說諸道士大敗妖兵後,仍歸萬星臺。三緘點之,不惟無有死亡,並且寸傷未得。喜而言曰:“正道與妖道相較,妖道真不敵矣。但是以習道之人而啟殺機,原非所可。無如道高魔至,心動欲生,克己工夫不可不講。譬之妖即己也,與鬥即克之。謂不克乎己,則理何能得?爾諸弟子須即妖擾以思道,毋徒作殺機觀也。”諸道士再拜稽首,曰:“曩者師言入道與悟妙道,弟子之輩驟聞之而難通。繼承吾師隨在指點,頃覺無處非道,無時非道以旋轉於目前。此非弟子之善悟,乃吾師之善教也。”三緘曰:“爾等須正心誠意,苦苦向道而求,自然由誠生明,前後可知矣。至於心脈,不可妄動,動則必有外魔擾之。師言如斯,各宜守記。”諸弟子同聲應曰:“謹遵師訓,不敢有違。”三緘曰:“與諸徒講論道旨,功皆不進,但惜一時不能速成,同入繡雲閣內,此道功深遂,未可相強,惟悠遊歲月,以待之而已。”又言毒龍四妖日復一日,已將傷痕養好,跪向靈宅,泣而求曰:“弟子等自拜師後,朝日打量,仇復三緘,以羞紫霞面目。無奈計設之累,敗之亦累。此心難了,望師另籌一策,以誅三緘。”靈宅曰:“三緘此際已得九宮八卦之奇,何能誅得?
吾諭爾等將這仇恨付諸流水,乃是上策。如再與鬥,恐難保其靈魂矣。“四妖聞此,大哭不已,固求指一復仇路徑。靈宅子不得已而言曰:”爾等須欲復仇,須將前日群妖概行約集,煉一陣勢,方能勝之。“毒龍曰:”師教弟子所煉何陣?“靈宅曰:”爾將群妖約集來斯,吾自有以教之者。“毒龍等聞言大喜,當即四面與妖寄信。
不上三日,群妖畢至,曰:“今承毒龍諸兄約集吾輩,莫非欲與萬星臺之道士一決勝負乎?”毒龍曰:“非也。靈宅仙真命調爾等,要煉一陣,以誅三緘。爾等來齊,在此候之,自有吩咐。”群妖於是拱立洞外,以候發落。候至次日,靈宅出洞,環顧眾妖而言曰:“爾等欲復三緘之仇,是心真耶,假耶?”群妖應曰:“真耳。”靈宅曰:“既屬真情,莫辭艱苦,吾曾煉一斬仙寶劍,只欠四十九日功以圓足。然必要仙鳳嶺上藏風洞內黑猿血祭之,其劍方靈。此劍靈時,爾等於萬星臺之對面設一穿雲大陣,將劍掛在陣外,入陣者劍自斬之。”言猶未已,毒龍曰:“師以劍殺人,何取陣名為‘穿雲’也?”靈宅曰:“是劍也能穿入雲際,誅戮仙子,故以‘穿雲’名之耳。”毒龍曰:“此陣如斯厲害,誰人壓之?”靈宅曰:“非師不能壓此陣也。”毒龍喜曰:“吾師壓陣,三緘野道誅之無疑矣,敢辭艱苦乎?”遂與蛟、蝦、赤鯉統領群妖,來至仙鳳嶺藏風洞下,捕捉黑猿。黑猿有一長,已成人形,妖法頗高,非毒龍等所及,見群妖集此,以為同類,亦屬無妨。誰知集了數朝,忽擒一小黑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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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回 老猿公敗遇仙子 穿雲劍收入長虹
毒龍等擒得黑猿兒,與同群妖乘風而歸。守洞小猿忙忙入報,老猿怒甚,手提沖天棍,驅風追逐。毒龍、蛟、蝦、赤鯉命群妖在後,輪流接戰以阻之,早將黑猿兒提到洞中,交與靈宅。靈宅即命赤鯉一刀揮為兩段,以盂盛血,和劍煉之。期煉滿時,猿血盡入劍內。取劍出視,金光射人。拋在半空,火焰飛騰,能斬仙子。這系後話,姑置不論。
且說老猿追至,群妖接戰。戰到日西,群妖退回靈宅洞前。
靈宅獎賞一番,命其各歸本洞,俟後呼叫,再寄音信。群妖散罷,老猿暗到靈宅洞前。空中俯視,猿兒屍為兩斷,拋之荒野。
老猿哀痛弗已,暗暗將屍盜回,厝于山嶺,意欲復此深仇,又奈不能戰及諸妖,因而不時仰天大哭。
紫霞得知,命復禮子化一道士,遊於藏風洞外。老猿恐是前妖所化,復來探取猿兒者,提棍出洞,與彼戰之。復禮子曰:“吾非妖部,乃修行道士也。”老猿曰:“既是修行道士,各有洞府,何得到吾洞外望腦探頭?”復禮子曰:“修道之人心抱仁慈,安肯害爾?然爾一見洞外有人來往而驚惶若是者,系何故哉?”老猿曰:“前日一隊妖氣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