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趙晴嵐就後悔了,畢竟以自己現在的年齡是說不出來這個話的,可是隻因為自己前生的遭遇,才讓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順帶居然也就說出來了。岑慕雲更是被女兒的話給震驚了,可是震驚之餘不免也是有些羞澀浮上臉頰,好在是夜晚,趙晴嵐也看不見母親面頰上的紅暈,要不然岑慕雲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女兒了。
“嵐兒!你這孩子,如今連這個話也能給母親說?長大了的女兒果然就不知羞了。”岑慕雲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
趙晴嵐自然知道母親不會真的生氣,故而笑著說道:“孃親別生氣,嵐兒只是想,嵐兒不能一生一世常伴母親左右,哥哥將來回來了,自然也是要到趙家的,依然是不能侍奉母親,所以母親就要找個合適的人陪著才好。這樣嵐兒和哥哥才能放心。”
“你這個孩子的想法怎麼會和別人不一樣呢?母親如今和離已經成為京城的笑柄,在所難免的要連累到你和你哥哥,如果母親再嫁的話,豈不是更要成為京城的話柄,你和你哥哥就算是出去了,也不能有面子。”這是岑慕雲所顧忌的事情,所謂流言蜚語能殺死人,自己固然是不在意,可是孩子怎麼能不在意呢?和離已經算是為了自己而活了,以後卻再也不能這樣不顧孩子只為自己了。
有時候岑慕雲是深深後悔的,如果自己不曾和趙靜源和離,現在嵐兒也許就不會遭遇這麼多的不幸,趙靜源以前固然是不疼愛嵐兒,可是終究不會如此絕情吧,如今這種種何嘗不是因為嵐兒是自己的女兒,自己提出和離讓他丟了臉面而且還被連累到了這窮山僻壤的地方來做著小小縣官。恨屋及烏,他如何能好好善待自己的女兒?
可是有時候卻又想著,如果自己不曾做這些的話,就不能為自己洗刷冤屈。這一輩子難道就要頂著不守婦道的帽子青燈古佛過一生?這樣趙靜源就算是沒有現在這樣恨自己,可是又如何能待見自己?嵐兒兄妹有這樣一個不名譽的母親,難道說就能有面子了?就能不被別人笑話嗎?終究自己怎麼做都會是艱難的選擇。
“孃親,人活著不能想這麼多,人是為了自己而活著的,別人要說什麼儘管去說,母親沒有做錯,自然嵐兒和哥哥就不會覺得沒有面子,誰說女人嫁錯了就該一輩子守著這個錯誤過下去的?只要是有機會糾正自己人生的錯誤又有什麼不對?”趙晴嵐自然是能想開,所以勸慰自己的母親。
岑慕雲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女兒心中想的居然如此多,因此不免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半晌,岑慕雲說道:“你長大了,孩子。可是如今你已經沒有了親事,少不得還是要給你物色一個合適的人才好。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兒郎才能配得上我這樣出色的女兒。”
趙晴嵐的婚事自然也是岑慕雲最擔心的,有一個自己這樣的母親,再加上也是曾經退過婚的人,也不知道有幾家人是不嫌棄的,最終才能得了自己這樣好的女兒做兒媳婦。
“孃親,嵐兒才多大,不著急。”說起這個話題,趙晴嵐不由的就想到了寧墨軒,所以羞澀立刻讓她臉上染上霞色。
“你雖然年紀不大,可是終究小了,這一次你跟著母親回去以後,母親會給你找個合適的人。母親不求你這一輩子榮華富貴,可是母親希望你們平平安安寧靜祥和的過一輩子,這樣才是真的福氣。”岑慕雲這時候才將自己的來意對趙晴嵐明明白白的說了。
“母親您決定了?一定要帶著嵐兒走?”趙晴嵐也沒想到,母親這樣的堅決。
“我這一次來就是為了帶你走,讓你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母親這一輩子只怕都不能放心,你雖然是趙家的女兒,可是趙家既然在你病重的時候將你從家中攆出來,我作為母親為什麼不能讓你跟著我生活?”為了兒女,就算是柔弱如岑慕雲也是願意奮力一搏,岑慕雲是真的怕了,怕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
“孃親,你明明知道,要帶走我很難,父親那邊就算是我死也不會讓我跟著你走的,這無關別的,只是關係面子。趙家已經淪為笑柄,如果連一個女兒都留不下,他們如何能有面子再面對世人?”趙晴嵐雖然為了母親的做法感動,可是卻也深知要達到這個目的是多麼的不容易。
“就算是你父親那邊不同意我也要帶著你走。從他在你病危的時候要你離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配在做你的父親了。”這一刻的岑慕雲是這三十幾年時間裡最堅強的。
“孃親,我相信我們會得償所願。”趙晴嵐緊緊握住母親的手說道。
這一刻母女兩個再也沒說話,可是卻是抱著同一個夢想。
翌日早上,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