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對沈芳怡的感情並不是很深,但那畢竟是她母親,她在國外這幾年,沈芳怡雖然從沒去看過她,但錢財方面從沒虧過她們姐弟。zi幽閣.ziyouge.
她懂事早,從來知道,沒有錢,她和弟弟在異國他鄉只有死路一條,而這錢,是孟父給的,如果沈芳怡不討孟父的歡心,哪兒來的錢寄給他們?
說白了,她的母親不過是個依附男人而活的可憐人,她不能自保,才沒辦法保護他們,她並不恨她。
作為一個母親,她雖然不偉大,更不無私,但她已經盡力,所以,她不恨她。
知道沈芳怡死了之後,她痛哭了一場,沈芳怡對她的不好她全忘乾淨,只記得沈芳怡對她的好。
她那種性格,別人對她一點點好,她就能心心念念記一輩子,何況是生她養她的母親?
她這種家庭,幸虧有個比她弱小,需要她保護的弟弟,不然也許她早就完了。
這次她把弟弟留在國外讓朋友照料,一人回國,得知沈芳怡的死訊,得知沈芳怡跟了孟父一輩子,居然和別的男人葬在了一起,憤憤不平,這才跑來mo城。
見她哭的傷心,沐暖晴心有慼慼,卻掉不出一滴淚。
孟念哭累了,從墓前站起,看著臉色平靜的沐暖晴,怒從心起,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剛剛被淚水清洗過的眼睛亮的嚇人,“你為什麼不哭?為什麼不傷心?你是不是你媽?你有沒有良心?”
沐暖晴沒動,靜靜看著她,“我五歲那年她就把我扔下,音訊全無,一下子消失了十幾年,直到為了替孟竹露搶我的丈夫才在我的世界裡重新出現,直到她死前,她還和孟竹露在一起,籌劃怎麼逼我離開我的丈夫,她能做的那麼狠,我不是聖人,實在傷心不起來。”
“不可能!”孟念激怒之下,用力晃她,“你胡說!你在媽媽面前就汙衊她,你不孝,當心天打雷劈!”
沐暖晴握住她的手,見她的手從衣服上掰開,緩緩說:“孟念,這輩子,我和親情沒什麼緣分,我對父母都沒什麼感情,更何況同母異父的妹妹?我沒必要撒謊博取你的同情,我說的都是實話,全天下有很多優秀的私家偵探,你儘管找私家偵探去查,將她和爸爸合葬,是她求我的,我看在她生我一場的份上,盡力幫她,結果為此差點被人算計去一顆腎,對她,我已經仁至義盡,無愧於心,對你,我更沒有任何隱忍和退讓的義務,別再罵我,也別再欺負我,我從沒做錯過什麼,你沒有資格指責我!”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臉色白的讓人心驚,孟竹露被她彷彿傷進骨子裡的目光驚住,一時吶吶。
她盯著沐暖晴的眼睛。
是的。
她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血緣這種關係太神奇,沐暖晴的眼睛看起來和她弟弟好像,她弟弟每次受了委屈受了傷,眼睛中也會流露這種神情,痛苦卻隱忍。
那是受了許多委屈,卻忍而不發才會有的神情,看了之後讓人尤其的心疼。
她的心像被戳了一下,深吸了口氣,“我想知道你和媽媽之間的事情,所有的事!”
停頓了一下,她語氣堅定的又說:“你必須告訴我,我是媽媽的女兒,我有權知道,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一直纏著你、一直纏著你,直到你肯告訴我為止!”
“暖暖,我看你也累了,我們找家餐廳,坐下慢慢說。”蕭翎諾直覺她們姐妹倆應該會是投緣的人,他知道沐暖晴身邊沒什麼親人,他雖然總自稱沐暖晴的大哥,但總因為對沐暖晴起過別的心思,名不正言不順,若能讓這姐妹倆交好,以後她們彼此間也是個依靠。
蕭翎諾載著姐妹而來到了一家比較安靜的創意餐廳,要了一間包間,隨意點了些東西,囑咐服務員不要再來打擾。
這次是圓桌,三個人分坐三個方位,距離遠了,壓迫感不再那麼強,沐暖晴靜靜坐著,淺啜手中菊花茶。
孟暖是急性子,忍不住催促,“你快說,你和媽媽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從哪兒說起呢?”沐暖晴盯著水中浮浮沉沉的菊花,聲音苦澀,“以前……你知道我的存在嗎?”
孟念怔住。
杯中熱氣氤氳,隔的有些遠,沐暖晴空靈如蘭的秀麗臉龐看起來朦朧而沉靜。
雖然她是女人,弟弟孟歡是男生,但這一刻的神態,他們倆真是太像太像。
想到此刻獨在異國他鄉的弟弟,孟念一顆心臟狠狠揪起來,她咬了咬下唇,“我只是聽街坊鄰居談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