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爸沒告訴她,她的父親是為了救他和他母親去世,如果她知道,她從未見過面的父親,生死關頭,沒有保護尚未出世的她,而是保護了他和他的母親,並且因此去世,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簡直不可想象……
第二天他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屋裡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寂靜的讓人心慌。
他唰的坐起,撩開毯子下床,盥洗室沒人,客廳沒人,廚房也沒人,餐桌上擺著精緻的早餐,水晶杯下壓著一張便箋:我今天帶學生去鄰市比賽,留宿一晚,後天回來。
莫君清拿起便箋,看著便籤上清秀的字跡,悵然若失。
許久之後,他緩緩吁了口氣,掏出手機,“曜,一個小時後,老地方。”
納蘭君子會所,頂樓極光VIP包房。
這間包房位於頂樓東北角,與其他包房用大面積的綠色植物以及華美屏風隔開,獨守一隅,是莫君清和朋友聚會時的專用包房,平日裡從不對外開放。
他推門進去,屋裡空無一人,剛將門關好,剛剛還燈火通明的屋子忽然黑了,頭頂燈盞全部關掉,厚重窗簾阻隔了窗外光線,屋子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他停住腳步,兩股惡風一左一右朝他頭部迅猛襲來,他聽風辨位,錯步讓開,雙腳往右側一滑,手往牆上一拍,啪的一聲,頭頂琉璃燈應聲開啟。
在他面前,兩個英俊挺拔的男子,一左一右拉著架勢,正準備再次偷襲他,頭頂燈猛的一亮,燈光刺眼,他們眯眼的功夫,莫君清退後幾步,慵懶插兜,“文約,寒洋,你們最近很閒?”聲音清淡懶散,卻隱著冷冷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楚文約和溫寒洋對望一眼,同時看身後,“曜,你不是說三哥最近心情很好嗎?”
“是啊,”簡司曜拿著兩瓶紅酒從裡間出來,低頭研究著先開哪瓶好,漫不經心應著,“三哥有了小嫂子之後,每天笑的嘴巴都合不上。”
楚文約和溫寒洋長臂一勾,將手臂搭在簡司曜肩膀上,一左一右將走到近前的簡司曜夾在中間,用下巴示意,“你自己看看,三哥哪兒看起來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簡司曜疑惑抬頭,莫君清慵懶站著,眉眼清貴,目光懶散,卻偏生有股隱隱的煞氣從身上散發出來,衝滿質的威壓,清雅淡漠的目光落在人臉上,猶如刀鋒一樣,刮的人骨頭縫裡都泛著涼。
“呃……”簡司曜甩落肩上的手,見手臂搭上莫君清的肩,“哥,和小嫂子吵架了?”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莫君清看著楚文約和溫寒洋,不答反問。
“我凌晨五點的飛機。”楚文約走到沙發前坐下。
他是WO城出了名的優雅貴公子,眉眼俊美如畫,人淡如菊,清雅如玉,整個人給人很舒服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對他產生好感。
“我剛下飛機,風塵僕僕,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跑來看三哥你,怎樣,夠義氣吧?”溫寒洋沒正經的從另一側搭住莫君清的肩。
溫寒洋是WO城出了名冷公子,俊顏如刀削,英挺峻拔,稜角分明,在外面話極少,冷的像北極冰山,不過在朋友面前又是另一副樣。
他們三個都是莫君清的發小,生死之交,過命的朋友,莫君清不喜交際,朋友不多,可以生死論交的就這麼幾個。
可就這幾個,聯合起來足以掌控全WO城,甚至全國的經濟命脈。
他們兩個前陣子,一個去香港追初戀,一個被家裡的老爺子派去國外開拓歐洲市場,很久沒回WO城了。
“你老婆追回來了?”莫君清插兜,斜睨溫寒洋。
“哪兒這麼容易?”溫寒洋聳肩,鬆開莫君清,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後,由衷感慨道:“這世上,什麼人都惹得,唯獨自己愛的女人千萬不能惹,惹惱了她,她翻臉不認人,玩兒人間蒸發,你跋山涉水、千辛萬苦把她找到了,她假裝失憶不認識你,眼看著她在你眼前晃來晃去,只能看不能吃,簡直氣死!如果她是仇人,我有一萬八千種法子整死她,可她偏偏是我愛的人,她傷身,傷心的人是我,她傷心比她更傷心的人還是我,所以……”
溫寒洋攤攤手,“我快被她逼瘋了,知道文約回國,一起回來透透氣。”
“你呢?”莫君清在楚文約面前坐下。
“一切順利!”楚文約衝莫君清舉杯,“分公司已經在那邊站穩腳跟,老爺子派人接手,我以後會留在WO城,畢竟WO城才是楚家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