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真的不信我嗎?一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淡淡地問道。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又憑什麼相信你,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你犯下如此大罪,莫說要你這條命,誅你九族也未嘗不可,看在你多年陪在本宮多年的份上,本宮賜你一個痛快,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好似肆虐的北風,讓人寒冷到了骨子裡。
她今晚喝了很多的酒,臉泛起了紅暈,但她依舊強撐著身子站的筆直。
然後近乎顛痴的笑道,八年的陪伴終是不敵萬里河山,我痴痴地以為你會改變的,終究是我太過自以為是,黃粱一夢,夢醒了,一切改結束了,本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卻還是對你抱著莫大的希望,怪就怪我自己傻,講真心錯付。
此時整個喜慶的婚房內站滿了黑壓壓的禁衛軍,他們即刻抽出了架在身側的劍,不約而同齊齊指向她。
電光火石之間男人身旁的黑衣侍衛迅疾躍到她身前,凜厲地抽出身旁的長刀架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急切又帶有一絲憤怒地呵斥道,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還不快向太子殿下道歉,今天殿下大婚他會原諒你的。
說罷,就放下了手中的長刀,用力按著身旁酩酊大醉身姿卻依舊挺立的人朝地下跪去,朝正對著自己一生華麗喜服的俊美男子負手作揖,央求道,殿下你就放小夏子一條生路罷,這麼多年他到底對您是不是真心你真的不知嗎,他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去謀害太子妃,只要殿下饒他一條生路,在下就帶他遠離東宮,永不出現在殿下面前。
江楚堯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悲慟之色。
他正想要開口,卻見面前的小太監用盡了力氣,跌跌撞撞困難地站了起來,她喝了許多的酒,連站都站穩,瘦削的身子搖搖欲墜,要不是身旁依舊跪著的男人扶住她的手臂,她勢必這時已栽倒在地。
洛千俞在她的身旁低低呵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還不快給我跪下。
洛千俞隨即又去拉她的手臂試圖讓她跪下。
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猛地甩開了手臂上的手,因為用力過猛,同時她自己震倒在地上。
洛千俞此時已然禁聲,不在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他知道他她的倔強。
雖然她喝了許多的酒,但依舊只麻痺了身體沒有麻痺她的心,此時她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白,她知道她一開始就錯了,錯的離譜,本就是一場遊戲罷了,只怪她最終還是認了真,將一顆真心交付,卻讓人隨意踐踏。
她也終究回不去了,她低頭緊緊地抿了抿唇,立馬恢復了平靜,再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抬頭望向面前一生華貴錦袍喜服的江楚堯。
隨即她搖搖晃晃地走向左側精緻的桌几,伸手就拿起精美的酒壺摻了兩杯酒,拿著這兩杯酒又朝江楚堯走去,她儘量地讓自己保持平穩,艱難地走著每一步,一步,兩步,三步,不知走了多少步,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
她終於走到江楚堯面前,毫不猶豫地伸手遞給了面前俊美無雙的男子一杯酒,拿著吧,這是我最後一次與你一起飲酒了,不為別的,就是為你高興,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看在這麼多年出生入死的份上,這杯酒你怎麼著也得喝下,她淡淡地說道。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江楚堯並沒有接過酒杯,只是一臉淡漠地看著她,隨即又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可曾後悔?
餘燃臉上浮現出一種無奈而悲慟的情緒,放下了那隻伸出的手臂,似笑非笑雲淡風輕說道,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嗎,人這輩子遺憾太多數不過來,如果可以我倒想從不做讓自己後悔之事,可是這世間沒有人永遠不做讓自己後悔之事,你明白了嗎?說不悔是假的,多少還是有一點。
江楚堯不在說話,只是冷冷站在那。
餘燃又揚起了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江楚堯一愣,洛千俞也是一愣,他們似乎好久都沒有看到她這樣的微笑了。
禁衛軍們依舊拿著那冷冰冰的刀劍指向她,沒有絲毫地鬆懈,那冷冰冰的刀光劍影在這佈滿紅錦綢緞喜慶的大殿顯得灼灼刺眼。
餘燃依舊端著兩杯酒,繞著江楚堯,一邊踱著不穩地步子一邊自顧自唸到,且以深情共白首,好詩呀。
隨即又道願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意篤情深,共諧連理,舉案齊眉,相擁至耄耋,恩愛兩不負,在天做比翼鳥,在地做連理枝,她緩緩走到江楚堯面前痛飲下手中的兩杯酒。
江楚堯帶著怒氣說道,你說夠了沒有,我不想在聽你的廢話,說著他抽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