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人,淡淡地道:“我肖亦龍從來不受人威脅,也不是為天玄城出頭,我只想讓各位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你們已經被一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
“肖亦龍!”龍傲喝道,“你……”
猛然間,上官索高聲喝道:“各位小心!”
眾人驚愕地回頭,一陣濃霧忽起,嗆人的煙直逼而來。各人紛紛警惕地亮起兵器,濃煙過後,卻已不見破月的身影。肖亦龍在一片混亂中顯得較冷寂,只若有所思地望著破月消失的方向。
上官索冷冷望了一眼肖亦龍,立即沉聲吩咐道:“追!”
青龍挾帶著破月一路狂奔,直到奔出數里外偏僻的城郊才將她放下。這是一小塊墳地,不知名的鳥在頭頂盤旋、鳴叫,四周顯得異常冷寂。孤荒的墳墓前有野草瘋長,遮掩住前方的視野。
破月抱著血淋淋的頭顱,目光呆滯。
“你為什麼要救我?”破月空洞的聲音在四周低低迴蕩,沒有感情。
“我若不救你,肖亦龍也會救你。”青龍若有所思地道,“你該知道他會用什麼方式救你。他不會對付正派中人,不會用劍對著他們,可他又不會眼睜睜看你去死,他……會選擇將劍對準自己。”
“是嗎?”破月空洞地喃喃,“你覺得他是這樣的人?你這麼瞭解他?”
“以前也許不會,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他是我青龍最佩服的人之一。”青龍嘆息一聲,“小姐,你還是想開一些,城主他……”
破月抱著父親的頭顱,淡漠的眼眸裡浮現出無盡的哀傷,淚水在瞬間凝眸。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聲聲淒涼哀婉,半空的黑鳥被驚,振翅飛離而去。
破月無力地半跪在地,手指深深地插入泥土,裹在黑色勁裝裡的單薄身軀微微顫動。她畢竟是女子,不管偽裝得如何堅強都不能掩飾內心的脆弱。
青龍緩緩走近她,陡然伸手在背後點了她的昏穴。在她猝然無防倒地的剎那,青龍低聲溫和地道:“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吧。”
與此同時,白虎邁著僵硬的步子從草叢裡緩緩走來,神色模糊不清。
青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嘆息一聲道:“白虎,難為你了。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白虎搖了搖頭,面色蒼白。
“我的傷不算什麼,可是看到小姐這麼傷心……我不知道我們這樣瞞著她到底對不對。”
青龍道:“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小姐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刺了你一劍,今天這場戲就不會如此逼真。”
“上官索他們會相信城主真的死了嗎?”
青龍淡笑一聲道:“他們不是這麼好騙的。但至少可以為我們爭取時間,讓城主有機會再回天玄城去。我們有望重見天日。”
白虎不再說話,目光直直地注視著前方,神色凝重。
“大哥,我相信天玄城可以再振雄風,恢復往日神氣。可是城主他……已經沒有機會再重新拿起天玄劍了。除非出現一位新的主人……我的話有些大逆不道,城主也是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可是這是事實。”
青龍用手輕撫著自己的劍鞘,若有所思,沒有介面。
“小姐快要醒了,我也該走了。”白虎說罷即轉身離開。他走得很快,像幽靈般瞬間消失在荒涼孤寂的墳地。
繁華的集市上,人聲喧鬧,人流擁擠。有匆匆而過的行客,亦有漫不經心的閒客,人雖不計其數,卻因各自方向不同而不相干擾。
破月神色漠然地走著,對四周景物視若無睹。青龍一刻不閒地緊跟在後,他想告訴她這樣目標太大,容易讓上官索他們找到,可他素知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不敢開口。
破月忽停了下來,不滿地回頭望著青龍,鳳眉一蹙:“三天了,你不覺得累嗎?為什麼你一定要跟著我?我跟你說了我沒事,沒事,你走啊。”
青龍低聲道:“小姐,這裡危險,你還是跟青龍回去吧。”
“回去?”破月悽然一笑,“去哪裡?我已經沒有家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小姐……”青龍欲言又止。
破月固執地朝前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一味走著,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忽從她身邊竄過,飛快地奔跑著。他手裡捏著一串大大的冰糖葫蘆,帶著鬼面具,嘻嘻哈哈地嚷著,頑皮而純真,充滿了沒有負擔的快樂。
破月忽然心中一悸,有一種很強烈的幸福感撞擊著她麻木的心,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