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涵心裡澀澀的疼。
她拎著果籃走過去,腳步聲吸引時煦抬起頭來,看到她時,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你來了。”
果籃放在時煦身旁的地面上,她坐在他的左側,看著他幾分失去血色的臉,“吃東西了嗎?”
他緩慢搖頭,“沒,不餓。”說話的聲音都是沙啞無力的。
已經不需他多說什麼,就已經能夠感知到他內心的感受。
這個時候,景一涵反而什麼都不說了,只是靜靜的坐在他身邊陪著他。
沉默的時間足夠久,讓人徒然生出一種時間靜止的錯覺。
終於,時煦長嘆一口氣,才開口說話。
“我參加消防救援隊伍已經八年,本以為早就看慣了傷痛和生死離別,可每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沒有辦法從容面對。”
他的目光凝視著病房,像在透過關著的一道門向裡面看,眼神中充斥著自責、彷徨和無助。
有一種衝動,她想去拉時煦的手,給他一點力量。
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這種事情換做誰都沒辦法從容的,他現在沒事,已經是萬幸,你不要難過了。”
時煦嘆口氣,“周校才十九歲,是家裡的獨生子,原本當消防員並不是他的志向,是他父母為了歷練他,逼著他來到了這,當初剛入隊時,我以為他會很難帶,可是他卻成了他那批隊員裡,最出色的一個,我原本應該為他感到驕傲,他那麼勇敢、負責任,可是知道他受傷昏迷在火場的時候,我真的特別心痛,他是我親手帶出來的,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受傷,如果可以,我寧願躺在那的人是我。”
景一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