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著算什麼?
便也尋了個由頭,陪著秦木青一同回去。
這幾日下雨,酒樓和田莊子裡的事情也不忙,趙明達便日日在房中看書。
趙玉嬌最是愛黏著趙明達,趙明達在,她便天天窩在趙明達房中不出來,讓趙明達陪著她玩。
趙玉嬌正捧了棋子讓趙明達陪著她下棋,二人還未曾坐定,秋紅就來傳話,說是滿氏找趙明達過去。
趙玉嬌有些掃興,撅嘴道:“母親這會子找大哥有什麼事情?他還要陪著我玩呢!”
秋紅本來就有心與趙明達,這個時候自然不忘提醒他一句,見著四下無人,便湊過去悄悄和趙玉嬌道:“四小姐還沒聽說嗎?”
“聽說什麼?”趙玉嬌眼睛烏溜溜的轉了轉,不解道:“你快說……”
秋紅眼風掃一眼趙明達。又看一眼趙玉嬌小聲道:“外頭小丫頭們嚼舌根,說是大少爺救了個合離的小婦人,二人……二人還曖||昧不清。”
這話一出口,秋紅臉兒紅成了蘋果。急忙搖著頭道:“奴婢也是一時情急才說的這些話,這些話本不該對小姐您說的。”
趙玉嬌還為及笄,這些話要是讓滿氏聽見,一準兒撕爛秋紅的嘴。
秋紅央道:“四小姐可千萬別說是奴婢說的,否則奴婢死無葬身之地啊!”
趙玉嬌最是個豪爽之人,孰輕孰重自然懂的。
雖然“曖||昧”二字她一個姑娘家聽著不好,但此刻卻也顧不得許多,只揚眉道:“大哥,看來母親是聽說這些腌臢話了。”
趙明達臉上淡淡的。
這話還用聽說嗎?
滿氏身邊有的是人監視他。
這幾日他一直在等,等著滿氏去問話。沒想到現在發作了。
“走吧,我去看看。”趙明達揮一揮衣袖,施施然出了門。
趙玉嬌深得滿氏喜愛,自以為能幫著趙明達,便也跟了過來。
哪知到了上房門口。滿氏卻只讓趙明達進去,其餘人一概不許進屋。
趙玉嬌被擋在了門口,只能無趣的站在迴廊下看雨景。
“給母親請安。”
“免了吧!”滿氏臉色黑沉,端坐榻上,手裡捏著沉香木的佛珠,斂了心中的怒火,平靜道:“聽說你在外頭替人出頭了?”
趙明達身姿筆直。眉峰舒展,絲毫不懼:“母親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你……”滿氏勃然大怒,拂袖將桌上的果碟掃在了地上,瞪著眼睛厲聲質問道:“那外頭人的傳言呢?可屬實?”
“不知是哪一句?”趙明達穩穩站著,周身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
他和滿氏不管多親密,中間總是有血脈這一條鴻溝擋著。
滿氏不會掏心掏肺當他是親兒子。而他自己,也無法原諒她趕走他親生母親的事實。
所以二人之間始終有距離,始終無法走進對方的心裡。
滿氏見他問的理直氣壯,臉色不由發白,怒聲道:“還要我說出來嗎?這幾年自打婉儀去了。你對哪個女人好過了?如今你卻幫著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出頭,這裡頭的意思,還用我說?”
趙明達聽了只微微冷笑一聲,聲線四平八穩道:“裡頭能有什麼意思?若是母親曲意歪解,那兒子也就只好認了。”他揚一揚眉,一字一句道:“兒子心裡確實有她,這樣母親滿意了吧?”
“你……你這混帳東西,給我跪下。”滿氏大怒,抬手連連拍著炕幾。
他這是什麼態度?
是認下了嗎?
還是說是她逼迫他認下的?
他的名聲,他自己還真是一點點都不顧及了。
“這話你就不怕我說到你父親的耳朵裡?”滿氏捂著心口,激動道:“我把我表侄女都介紹給了你,你還想要什麼?我孃家人到底那一點不好了?”
趙明達情緒看不出波瀾,彷彿死海一般,可暗地裡卻又漩渦湧動,有種濃濃的壓迫感。
“母親孃家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只是兒子自知身份,不敢高攀罷了!”
不敢高攀?
滿氏一口氣憋在喉嚨裡,差點背過氣去。
他竟然拿身份說事?
雖然他不是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可她也未曾薄待過他一分一毫。
如今長大了,開口竟如此傷人。
滿氏心疼的厲害,若不是自己兒子不成器,這庶長子,她不要也罷!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