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本來還有四五個小夥計,聽良子說,最近幾日又跑了倆。
王二姐彈一彈衣襟,咧嘴笑道:“他這就是活該,老天爺有眼睛的!遲早,他那酒樓得開不下去。”
良子翹一翹嘴角,眼裡透了幾分得意,也道:“他酒樓的夥計小三兒。昨兒個還偷偷跑來問我,咱們這裡要不要人呢!”
“那你咋說?”王二姐滿眼的期待。
“我……我當然說不要人了。”良子咧嘴一笑,道:“少東家可是說了……”
“什麼少東家。”柳素娥撇他一眼,糾正道:“忘了我怎麼教你們的了,從此以後。這裡沒有少東家,只有東家。”
趙明達已經和趙家和香滿樓脫離關係了,那他這個少東家的名號就是名不副實。
他現在是柳素娥的人,那他就是這裡的東家。
良子吐一吐舌頭,縮一縮脖子抱歉道:“對對對,我忘了,是東家。東家他說了。吳家酒樓的人,一個都不能用。”
“不是不能用,是現在不能用。”柳素娥微微一笑,她心裡早有算計。
現在吳家酒樓還能撐一陣子,這些人只怕也是三心二意,並不會真的踩上吳家酒樓一腳。
等他們正兒八經撐不下去的時候。再收了這些人,他們才會在吳家酒樓踩上一腳。
而且雪中送炭,他們也能更加念著農家樂的好,從此幹活才能賣力。
幾人正說這話,店門卻忽地推開。外間走進一人來。
此人穿一身寶藍色刻絲兜頭大氅,垂著頭,一進門就喊一聲:“哎呀,真暖和啊!”
早有夥計上前去招呼,那人卻擺手道:“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你們酒樓的老闆娘……就是那個柳師傅。”
王二姐挑眉:“找你的。”
柳素娥看他一眼,見他生的四方臉,粗眉,大嘴,總體就一個字,糙……
怎麼想,怎麼也不記得認識這個人啊!
這人倒是眼力極好,看了柳素娥一眼,就笑眯眯趕上前作揖道:“您就是柳師傅吧?”
柳素娥扶額,她腦門上寫著廚娘二字了嗎?
“是,我是柳素娥。”柳素娥賠笑,見他也就二十多歲模樣,便稱呼一聲公子道:“敢問公子找我何事?”
那人登時喜上眉梢,似是看見救星一般:“在下是胡家莊人氏,姓胡,單名一個海。今兒來找柳師傅,是想請柳師傅去我家做滿月酒。”
柳素娥一聽是為這個,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做滿月酒的啊!
只不過這個胡家莊可是離永陽鎮很遠呢,聽說要坐半天的馬車才能到。
那麼遠,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柳素娥心裡閃過一絲疑惑,皺眉旁敲側擊道:“我聽說胡家莊離這裡可是要半天的車程呢!天這麼冷,你隨便請個廚子不也可以嗎?何必要冒著寒冷來此一趟?”
胡海臉上微微露了幾分尷尬,道:“說起來慚愧。其實我早就定了廚子,可是我家母親非說你做的酒菜最好吃,說她來你這裡吃過一次,那味道至今難忘,一定要我請你來。”
他一臉訕訕然,無奈道:“柳師傅也有父母吧!當子女的,又怎麼忍心讓老母失望?”
“喲,倒是個大孝子呢!”王二姐笑了笑,得意道:“素娥啊!看看,你的名頭可是不一般哦。”
確實,自打上次和吳家的廚子比試過後,就有許多慕名而來的人。
只要時間允許,柳素娥都會答應下來。
可是胡家莊實在是太遠了。
而且今兒個趙明達又去了他母親的田莊子裡,他不在,她也不好做決定。
胡海似乎看出了柳素娥的猶豫,忙拱手懇切道:“家母身子不好,若是請不到柳師傅去,家母只怕會難過。”
柳素娥一時為難。垂首半響,才問他道:“那百日宴是那天的?”
“明天。”胡海道。
“明天?”柳素娥瞪大了眼睛,若是明天的酒宴,今晚就得準備啊!
今晚準備的話。她現在就要跟著他去了。
不行不行,時間實在是太倉促了。
現在酒樓剛剛擴大,雖然後廚有她母親,趙四娘和王二姐三人照應,可到底沒有一個可以穩住大局的人,她不放心啊!
“這……時間是實在緊迫啊……”柳素娥委婉拒絕:“路又這麼遠,還是請胡公子另請高明吧!”
那胡海倒也不惱,若是旁人,只怕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