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鬧騰個啥?你二嬸子將才來不是說了嗎,讓咱們拿著文書去吳家。”崔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沉著臉,也是被鬧騰的煩了。
雖然吳家不厚道,可婚事畢竟是婚事,柳瑞娥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嫁誰?
牙齒打落,現在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就是,聽你奶的話。”胡氏雖然是個炮仗,可就是個窩裡橫,嘴裡說去找吳家,實際上壓根就不敢。這事情,還得崔氏出面。
柳瑞娥聽了,仍舊抹眼淚,哭道:“奶,你也瞧見了,這還沒成親呢!他們吳家就不把我們柳家放在眼睛裡,若是成親了,豈不是把我當糞土一樣作踐?”
崔氏聽的心煩意亂:“那你說說,就目前這種情況,咱們還能怎麼辦?”
柳瑞娥心裡本就打了自己的小算盤,現在崔氏問起來,她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道:“吳家之所以看不起咱們柳家,還是因為咱們柳家沒錢沒勢。所以……奶,你給我的嫁妝,我希望能豐厚一點。這樣嫁過去了,我才能不被人欺負……”
言畢,她又抹著眼淚哽咽道:“我是您自小兒帶大的,這個時候。您不幫我誰幫我?”
胡氏暗暗為她這個女兒叫好,她去管崔氏要錢,一準兒要不出來。可柳瑞娥不同,柳瑞娥可是崔氏帶大的,崔氏最疼她,怎麼捨得她受罪?
果然,那崔氏聽完柳瑞娥這一番話,雙眉倏然一蹙,靜默不語,看上去十分為難。
從誰身上割肉都難。崔氏也不列外。
不過崔氏也不是傻子,明白柳瑞娥這出戏是做給她看的,就是想從她這裡搜刮些銀子出來。
既然要搜刮,那也該從胡氏自身做起吧?
崔氏揚眉,似笑非笑看著胡氏:“嫁妝的事情。我這個奶義不容辭。”
此言一出,柳瑞娥臉上登時狂喜起來:“奶……你對我真好。”
崔氏抬手揚了揚:“你先別謝我,我說了,我這個當奶奶的義不容辭。”目光落在胡氏身上,淡淡道:“那你這個當孃的呢?你是不是也該義不容辭?”
胡氏一聽,渾身不由一怔,撇嘴道:“娘。這個家一直您當,我手頭上哪有銀子?”
“得了吧!你少糊弄我。”崔氏瞪了胡氏一眼,冷笑道:“這些年你私藏的銀子還少?我眼睛又不瞎。你若是實在沒有,把你那陪嫁倒騰出來,只怕也能湊個一二十兩吧!”
“……陪嫁也沒多少……再說還有輝子……”胡氏小聲嘟囔了一句。
柳瑞娥當即不幹了,哭嚎道:“娘眼裡就只有哥哥。絲毫不管我這個女兒的死活了?你把好的都留給哥哥了,我怎麼辦?”
胡氏被柳瑞娥哭的心煩,皺眉道:“行了行了,分一半給你還不行嗎?”
崔氏聽了,這才滿意道:“這還差不多。”一面也交了底:“我這裡還能湊十兩出來。回頭你們拿去吧!”
胡氏聽了竊喜,果然這老不死的還藏了貨,看她以後怎麼一點點挖出來,口中卻連跌聲道:“還是娘最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就您還能向著我們瑞娥。”
胡氏眼神一冷,冷哼道:“有的人,口口聲聲說著一家人,一家人要互相幫助,要和和氣氣。可到了這節骨眼上,連手都不敢伸一把,就怕我們大房吃他們的。”
胡氏言外之意再明確不過,她是怪二房不肯幫襯他們大房一把。
說白了就是二房不肯拿銀子出來。
崔氏也不是傻子,心裡自然明鏡兒似的。
可話說回來,這事情和二房有什麼關係?家也分了,大房聘女兒,當然是大房自己解決。
“行了,你也別埋怨誰。當初要不是素娥讓你們簽了文書,現在瑞娥的婚事還不知道什麼光景呢!”崔氏難得替二房說了句話,她沉吟道:“銀子的事情,大不了咱們再好好想想法子。你大舅二舅那邊,回頭我問問,看看他們手頭寬裕不寬裕……”
既然崔氏發了話,胡氏也樂得看崔氏辦事,便也不再提起二房不拿銀子的事情。
只是她現在就擔心翠姑,畢竟翠姑是吳明澤的孩子,雖說現在跟著柳素娥過,可誰又能保證她不回吳家?
要是回了吳家,將來還得多一份嫁妝出來。
再說現在這柳素娥猴精猴精的,誰知道她現在心裡怎麼想的?
還得想法子,讓吳家斷了對翠姑的念頭才行。
可惡之人心裡總是再揣測一些有的沒的,彷彿遍地都是障礙似的。
背過了崔氏,那胡氏這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