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he是惰性,無化學鍵作用的狀態。
也正是根據這一原理,陸朝陽和張慕做出了一個判斷:
冰棺外圍有某種特殊的反應發生,生成了無數微量的氦化物晶體——注意,不是氦化鈉,而是類似原理的氦化物。
這種化合物中無化學鍵作用,但晶胞結構卻組成了一個標準的固態六邊體,級別為奈米甚至更小。
也正是這些類氣態化的微粒相組合,才形成了這堵氣體牆。
聽到陸介分析出的結果,張慕再次朝陸朝陽看了一眼。
到了這一地步,已經基本可以說他們二人猜測是正確的了。
這個年輕人真了不起明明是物理學的專家,化學思維卻敏感到了極點。
而敏感的思維,恰恰是一位科研人員最需要的能力之一。
像錢餘航和另外一位化學專家,他們都是真正的華夏化學權威,沒有摻一絲水分的那種。
他們先前沒有想到氦化物,難道是知識儲備不足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說他們的思維敏感度不夠,一時半會沒想到氦化鈉的概念——而他們缺乏的這部分敏感度,很可能就是國內權威與諾獎得主之間的天塹。
也就是說,陸朝陽已經具備了一個全球頂尖學者的某一項必要能力。
這是多少人畢生都羨慕不來的啊
隨後張慕繼續對陸朝陽問道:
“陸教授,現在氦是肯定有了,但這種區域裡的鈉離子顯然是不夠形成氣體牆規模的氦化鈉的的。
因此這裡存在的應該是另外一種類似的氦化物,你覺得還有什麼可能性?”
陸朝陽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最終有些氣餒的嘆了口氣,說道:
“張教授,化學不是我的主攻專業,能想到氦化鈉就是我的極限了,再往下我真想不出來了。”
張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伸手指了指地下:
“你好好想想,這裡是哪兒?”
陸朝陽一怔,脫口而出:
“大莫界啊不是,羊背城啊。”
“那你說羊背城有什麼?”
“五萬多的人口、一座成品城池,還有一座鐵礦等等?!”
陸朝陽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道閃電在腦海中轟然炸響:
“您是說鐵離子?”
張慕繼續笑著點點頭,糾正道:
“準確的說,應該是亞鐵離子,雖然目前我們本土還無法制備出氦化鐵,但亞鐵離子也是能形成晶胞結構的。
而氦化鐵微型晶體組成的氣體牆,阻隔我們的能量則來自固體表面能。”
固體表面能,是量化固體表面反應性的引數。
這個概念最簡單的解釋就是:
固體的週期性晶格結構是自發形成的能量最低的狀態,而表面相當於一個二維缺陷——也就是破壞了平移對稱性。
因此晶體形成必然造成系統總能量上升,這個上升的能量就是表面能。
表面能的計算方法也很簡潔,用igc就可以測出來。
原理是已知相經過固定相,fid檢測探針分子,再透過數學模型計算得多次探針濃度實驗後,色散分量或路易斯酸鹼分量分別與表面覆蓋率之間的關係就行了。
一鍵傻瓜式操作,簡單的飛起。
怎麼說呢,張慕不愧是頂尖到不能再頂尖的大佬,目前對氣體牆的推論基本上可以說是最符合邏輯的。
而就在張慕說話間,最後一位化學專家陳越忽然插了句話:
“張院士,我贊同您對氣體牆機制的分析,但促使亞鐵離子和氦化合的能量又是來自哪裡呢?
氦化鈉的製備壓力需要300萬個標準強度的大氣壓縱使大莫界有這種條件的區域,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否則我們早就被壓成肉餅了。”
張慕點了點頭,很痛快的承認道:
“這確實是個難解釋的問題,咱們這會兒做不到解析冰棺內部情況,這恐怕是個一時半會兒難解決的問題了。”
“滴滴滴——”
就在張慕說完這番話後,陸朝陽身上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
陸朝陽歉意的朝幾人笑了笑,開啟通訊器一看:
“是潘院士的通話,各位稍等一下,或許是傳態實驗室那邊有什麼情況。”
隨後陸朝陽拿著通訊器走到一遍:
“潘老師,嗯,是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