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之外,也只有她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關茜,但她依然十分疼愛我,非常細心的照顧我……”
回憶的孺慕滿布她明亮的眼底。“由於要分心照顧醫院,老爸、老媽時常要臺灣、美國兩地跑,那時候,是彩姨始終陪伴在我身邊寸步不離,使我不至於感到寂寞,對我而言,她就像是第三個媽媽,可是……”
她撩起一彎無奈的笑。“我上中學時,彩姨的母親中風,需要人看護,她不得不回臺灣照顧她母親。再過幾年,老爸、老媽也去世了,為免連累彩姨,我就不再和她聯絡了。”
“這樣……”聿邦彥沉思片刻。“你最好把聯絡她的方法告訴我,我會派人去看看情況。”
“好。”關茜馬上應咯,旋即又擔心地望住聿邦彥。“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應該不會。”希望。
“要不待會兒回去,你馬上打電話和她聯絡一下。”聿希人體貼的建議。
“說得也是,”關茜笑了。“我都忘了可以打電話和她聯絡了!”
幸好,當關茜打電話和彩姨聯絡時,克勞德尚未找上彩姨,關茜當即把所有情況告知彩姨,彩姨也表示她心裡有數,要關茜不必擔心。
“好,沒問題了。”放下電話後,關茜心安了。
“那就好。”聿希人在她額上親了親。“我們去游泳吧!”
“找邦婷她們一起去比賽?”
“好。”
於是,兩對半又結夥一起下海比賽去了。
比什麼呢?
比抓龍蝦。
不管是誰贏,賽後他們都可以享用一頓新鮮美味的龍蝦大餐,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捉到海膽和鯛魚,而且這回,他們要在正常的時間——晚上七點整用餐,好好地大快朵頤一番。
他們高興得太早了!
“關大夫!關大夫!”夢島上的居民們都管關茜叫夫人,畢竟,夢島是屬於聿家的,而關茜是聿家的媳婦。不過當他們脫口叫她關大夫時,她就不能不開始緊張了。
“又是誰受傷了?”
“伊諾。”
“他怎樣了?”
“兩條腿都斷了!”
“……斷了?”
“對,整整齊齊的和身體分家了!”
誰管他整不整齊,重點是:斷了!
“現在他人呢?”
“送到醫院去了。”
“腿呢?”
“也送去了。”
“好,那我們也趕快去吧!”
起初被“禁足”在夢島上時,關茜還想說可以在島上的醫院工作,沒想到不過一個星期而已,她身上就開始長蜘蛛網了。
除了檢視醫院裡完善的裝置之外,她半個病人也沒診斷過。一來是因為島上居民都很健康,光臨醫院的“客戶”實在不多;二來是因為她看上去實在太年輕了,不過十七、八歲而已,誰敢讓她看病?
幸好,這種狀況在半個月後終於有所改善了。
“發生什麼事了?”當時她恰好“巡視”到急診處,史無前例地發現整個急診處鬧烘烘的,有人在大哭,熱鬧得不得了,於是隨口問一旁的護士。
“安東溺水了。”
“溺水?”
善泳的島民會溺水,太離譜了吧?
“呃,他喝醉了。”
“喝醉?”這更荒唐了,才十三歲,跟人家喝什麼醉?
“他偷喝酒。”
“猜想得到,那他現在的情況呢?”
“腦死。”
簡單兩個字就判決了一個人生都還沒開始的少年的死刑。
關茜默然望定病床上的少年,人工呼吸器仍在運作,心跳監視器依舊嗶嗶響,但那只是假象,少年真正的生命早已結束了。
她回頭看看楊頡,後者面無表情,她嘆了口氣,終於有所決定。
“我有辦法救他,但你們必須先出去。”
反正克勞德已經知道她在哪裡了,她做什麼應該都沒什麼差別了吧?
一個鐘頭後,她走出急診間,笑望依舊在嚎啕大哭的安東的家人,心裡油然生出一股滿足感。
“不要再讓他喝酒了!”話落,她便飄然離去了。
自那天而後,島上居民便當她是神醫,小病小痛依然不會麻煩她,她就在醫院附設的研究室裡做醫學研究——然而一旦出了大問題,他們第一個就找上她。譬如此刻。
“伊諾是怎麼斷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