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皇妃不呼氣,她有個好歹,要你好看!”
那宮娥急得快哭出來了,楊汐晴無奈,只得張口撥出氣息,那宮女一喜,忙將手伸去,卻聽一聲輕嘆,清朗又不失醇厚的聲音響起:“你退下吧,讓我來。”宮女見了來人。慌忙跪下行禮,旁人待看清是誰,又是慌不迭要俯身跪倒,那人卻喝道:“你們只管做自己的事!若皇妃有個好歹,朕要你們陪葬!若母子平安,人人皆有大賞。”來人正是當今武定帝。
他接過溼巾細細拭去妻子額頭汗漬,隨後將手腕伸到她口邊,柔聲道:“汐晴,忍不住痛便用力咬吧。不妨事的。”楊汐晴本欲說話,卻化作一聲痛呼,她知曉丈夫神功通玄,也就咬了下去。這一口咬得極重。武定帝眉頭一緊,縮成一個川字,他是斷然沒有運功抵擋地,甚至將奇經八脈中所有勁力都納回丹田,生怕一個不小心,散落在手臂經脈中的真氣會自動護主,傷到楊汐晴唇齒。
那些接生的婆子見到他來。臉上都是掩不住的驚慌之色,聞言先是一個激靈,後來卻是一喜,後見武定帝轉身背對眾人,本來想說的那句“皇上御駕到此,傳出去怕大家說閒話”便說不出口了。進進出出的宮娥不停換水,見他來此,也是一驚,有個正擰乾溼巾的宮娥小心翼翼的顫聲問道:“皇上。要是母子不能共全呢……”
青書眉頭又緊了緊,繼而一揚,道:“先保住皇妃性命。”他努力將這話說的波瀾不驚,其實卻以絕大毅力剋制住手背傳來地疼痛。好在他這些年在軍中為將並未荒廢武功,相反修為絲毫未退,斬殺數十名高手刺客。後來更內外兼修,更上層樓,否則也不能在天下將定時一舉擊殺司馬彌卿。故而外功到了他這個境界,一身筋骨皮之堅韌,絕非一般高手所能想像。所以經此齒噬之痛,也是未有傷筋流血。
楊汐晴聽他一句“先保住皇妃性命。”眼角不由流下淚來。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實在痛到難忍。
房外太監尖聲叫道:“崇明王、崇明王妃駕到!”
青書聞聲皺眉。心道:“他們來作甚?”他抬眼看向門外。卻見透過昏黃窗外。守住門口地太監橫身一攔。喝道:“王爺。貴妃娘娘正生產。皇上嚴令。任何人不得入內!”語氣尖厲。氣勢十足。
但見一個人影晃上前。扇了那太監一個巴掌。喝斥道:“狗奴才!好大地膽子!我夫妻二人有軍機大事。還非見皇上當面稟報不可。”聽聲音是趙敏無疑。顯然是被那太監語氣給刺激到了。惠帝原來甚是寵她。她要進宮出宮。見誰殺誰。都是一任自由。
她正要推門。卻見另一條人影縱上。伸臂拉住她。沉聲道:“敏敏。收斂些。武定帝悠悠道:“無忌。有何事致深夜入宮?”聲音不大。卻蓋過身旁嘈雜。
卻見那道人影一縮。顯然是跪倒在地。另一條人影晃了兩晃。終是跪下。卻聽張無忌沉聲道:“秉陛下。有八百里加急線報。前元逆賊王保保引軍犯我邊疆。守關將領呼蘭叛變。逆賊連克數城。大肆劫掠。或有長驅直下。進攻北平之意。”
青書胸口怒氣一湧:“王保保?那可是你枕邊人地哥哥!”他心道天下初定。北方百姓未安。若任那王保保再來劫掠幾回。定然民心不穩。至於進攻北平。諒他沒那個膽子。想是趙敏危言聳聽之言。想到此處。方要擬定對策。心頭卻突然一跳:“他早不來。晚不來。為何現在進宮?”卻聽他徐徐道:“依你之見。朕該當如何擬定戰策?”
張無忌明顯怔了一怔。趙敏卻道:“臣夫婦愚魯。才得線報。便火速進宮。稟報皇上。恭聞聖裁。”
青書方要說話,手上卻猛地一疼,卻是楊汐晴倒抽了幾口冷氣,咬得他一陣皺眉,幾乎便悶哼出聲。武定帝緩緩道:“你們呆在門外,朕有一策……”
趙敏打斷他道:“陛下,此地非議事之所,還請移駕上書房!”青書皺眉道:“那留待明日再……”張無忌緊接著道:“況且皇妃生產,陛下身處是非之地,還怕天下之人非議。”
這兩人一唱一和直聽得大靖地武定帝胸口怒氣翻湧,忍不住喝道:“非議便非議,莫說還反了不成!你二人於是非之時趕到,便不怕朕非議嗎?”說到此處,他忽地轉過身來,目光如電,一一掃過所有在場穩婆宮娥,登時有個宮女守不住心神,膝蓋一軟倒在地上,端著的水盆也“哐啷”落地。
張無忌慌忙道:“陛下……”話說不到一半,趙敏卻厲聲介面道:“陛下,軍機大事亟待聖裁,國事為重!”
青書又掃了一眼這些婆子宮女,冷笑道:“朕還偏偏以家事為重了,如何?”話一出口,又覺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