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榮祿心裡便有主意了。“爽秋,”他說,“果然意不可回,但望能納我之諫,把這些‘王公府第,聞亦設有拳壇’,‘其餘袒護拳匪,與徐桐、剛毅等謬妄相若者,一律治以應得之罪,不得援議親議貴為之末減’等等,牽涉親貴的字樣拿掉。如何?”
袁昶想了一會答說:“中堂是出於愛護之心,我跟竹蒷都感激得很,應該怎麼改,等我去跟竹蒷斟酌。”
“好!”榮祿略停一下又說:“有句話明知說了無用,還是要說,這個摺子能不上,最好不上。”
“是!”袁昶起身一揖,“多謝中堂關愛之意。”
※ ※ ※結果,這個奏摺還是一字不改地遞了上去。袁昶與許景澄雖然知道不牽涉及於親貴,則在需要榮祿相救時,他比較好說話。但明明是端王載漪先縱容義和團,剛毅、毓賢等人,才敢放手大幹,如果僅劾大臣,不及親貴,明顯著是畏懼載漪的勢力,不但剛毅等人不會心服,清議亦會譏評,而這個奏摺也就變得毫無力量,徒成話柄了。
看完這個奏摺,慈禧太后只覺得心煩,一時想不出處置的辦法,索性推了下去,發交軍機議奏。不巧的是,禮王與榮祿都未入值,王文韶耳聾易歉,所以剛毅可以一手遮盡軍機處的耳目,只將有關係的趙舒翹悄悄約到一邊,低聲密商。
細看了原折,趙舒翹面色沉重,默無一語,剛毅問道:“要不要找‘老道’去談一談?”
“老道”是徐桐的綽號。趙舒翹搖搖頭說:“不必!老道不會拿得出什麼好主意,徒然張揚,僨事有餘。等咱們商量好了對付的辦法,告訴他怎麼做就行了。”
“那麼,你看怎麼辦呢?”
“這不能招架,要反擊!”
“著!”剛毅猛然擊桌,“他要咱們的命,咱們得先要了他們的命。”
“是!”趙舒翹說,“咱們得要好好佈置一番,謀定後動,一擊不中就壞了!”
“‘一擊不中就壞了,一擊不中就壞了!’”剛毅起身蹀躞,喃喃自語。好久,才站住腳說:“我看,咱們得找點他們私通外國的證據。”
“私通外國的證據不容易找,有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