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4)

秋霽言聽了我對涼亭事件的描述後,半晌也沒做聲,似乎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直到我又不滿的掐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

他語氣古怪的道:“你知道白夜是什麼樣的人嗎?曾經有次他見人投水,卻無動於衷,連呼救都沒有,就那麼眼睜睜看著那人淹死在湖裡。事後有人責問他,他答,既然投水的人都不想活,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那一年,他才十歲。”說到這,他頓了頓,又道:“說擁護楚王的白夜與慕容昊演戲把毒藥揭破,我相信。畢竟白家家主熟識各種毒物是楚國出名的,由他揭破很合適。但他為什麼會擺那局棋呢?這可值得玩味了,一個小太監的死活他絕對不會關心,讓我不得不想起那個謠言啊!”

“什麼謠言?”我好奇的問。

秋霽言並沒回答,而是用黑亮的眼緊盯著我,那麼緊迫的眼神,讓我不由自住的屏住呼吸,久久的,他俯頭在我耳邊輕聲笑道:“秘密。”

我冷哼,做出幅你不說,我還不稀罕聽的樣子。雖然心裡好奇,但同時瞭解他如果不肯說,問也沒用的道理。

他笑笑的轉移了話題:“有沒有新的計劃?”

“如果招惹司徒,必然觸動楚王,倒不如……”話只說了一半,我忽然皮笑肉不笑的道:“今年菊花開得好漂亮,衰敗前的美麗,我最喜歡。”

“你也這麼想嗎?真是太好了。”秋霽言高興的說。

他悄悄在我耳邊訴說,我不時的補充兩句,陰謀漸漸成型……

在這個漆黑的大殿上,在這方帷幕後的天地裡,我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輕淺的呼吸,唯一能看見的是他笑眸裡我微笑的影子,我們都於彼此眼中找到了比黑暗更深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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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惠王八年十月,東太后以年老體弱為名,遷入楚京五十里外的雍城修養,同時不再過問國事,正式宣告了太后垂簾時代的結束。

楚王慕容昊在司徒家與白家的支援下,開始小範圍的改革政局,人事變動愈趨頻繁。他似乎在試探秋家人的底線,可惜無論是秋懷遠,還是秋懷仁,甚至太后對此都不聞不問。

於是,那些牆頭草的朝臣都倒向勝利在望的楚王,秋家的勢力開始風雨飄搖。

十二月末的楚京彷彿比往年要冷得多,冰寒刺骨的風吹過,樹葉紛紛凋落,像一群離家的飛鳥,越飛越遠。

隆馨宮院內,樹木、花草、建築,一切似乎全被寒氣殺害了,宛如死般的靜謐蕭瑟。

是不是連冬天也來湊熱鬧,諷刺秋家近在眼前的失敗,我望著窗外的景色暗笑。

“姐姐,大冷的天,你身體又不好,怎麼還開著窗戶,這些下人是怎麼伺候的?”司徒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我這才想起剛才秋雨說司徒緋求見,而我請了她進來。

近些日子,楚王雖還常來看我,可宮裡人對我這個秋姓王后越發諱莫如深,能避開絕不願碰上。唯獨司徒緋與眾不同,一有閒暇就來隆馨宮與我聊天解悶。

我轉頭望向笑語盈盈的司徒緋,今天她穿了件藕荷色斜襟上衣,配一條白紗鑲邊裙,越發顯得年輕貌美。那種陽光般健康的美讓人嫉妒,尤其是如我般曾經擁有又失去的人。

我用絲帕掩嘴輕咳了兩聲,才笑道:“不關他們的事,是我想欣賞外面的景色,倒讓妹妹擔心了。”

司徒緋把窗子關好後,走到我身邊,擔心的道:“姐姐身體剛好些,要是吹了冷風又生病怎麼辦,還是小心點好。”

那不正是你希望的嗎?我笑著點頭:“妹妹說的是。”

自楚王揭出毒藥之事後,就再無動靜,而下藥者此時正語氣真誠的勸我小心身體,真讓人有哭笑不得之感。

不過,司徒緋比蕭如梅要有趣多了,起碼她懂得在宮裡生活的必要手段——即使你恨不得讓眼前人去死,也要微笑著表示友善。

“娘娘,楚王命人送來了梅花。”秋雨高聲打破了殿內友好的氣氛。

我無奈的撇嘴,看見秋雨興高采烈的領著個手捧玉瓶的太監走進殿裡。小丫頭似乎對司徒緋有莫名的敵意,每次她來,秋雨總要搞出些花樣才肯罷休。

跟著秋雨進來的太監福身問安後,道:“娘娘,楚王命奴才把這跳枝灑金梅送來,說是白夜白大人特意摘來給娘娘賞玩的。”

我先見那玉瓶裡的梅枝上開著紅、白、粉等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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