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也就是我)一定要瘋。
弄清了大部分事後,我的心情平靜了很多。那替我解釋宮中複雜關係的聲音雖不告訴我她是誰,但想起曾夢到真正的舞昭說要送份大禮給我,我猜八成是以前的秋霽雲不肯完全死心,所以留了下來。
那聲音說話雖然儘可能不帶感情,但向來敏感的我還是捕捉到了些不同尋常。也許她的記憶始終太多苦澀,自幼宮中的生活使無情與冷漠漸漸堆積,直到把她徹底淹沒。她雖然一直高舉著手,期望有人拉她出去,卻自始至終無人問詢,於是她就絕望的溺斃在這潭死水裡,連掙扎都未曾學會。
晚上,我又一次夢見了她,但這回夢見的並不是活生生的秋霽雲,而是她被掐死時的場景。我反覆夢見慕容昊壓在她身上,雙手牢牢卡著她的脖子,她的面孔扭曲,眼睛越掙越圓,唇邊掛著細細的血絲,與血色翻飛的眼眸交相輝映。
那一夜我醒來又睡去,每次夢中都充斥著紅得詭異的眼,同時感到一種無法抑制的痛苦,可每次醒來我都異常平靜。
救救我,救救我……耳邊不斷迴響著她絕望的聲音,我睜大眼直視黑暗中模糊的帳頂,一遍遍冷漠的回答,又似乎在告戒自己:“除了你自己,誰也救不了你。”
很久很久後,我下床走到窗旁,發現天邊已顯露曙光,空中卻還散佈著幾顆星星,四周都籠罩在神秘的薄明中。神秘裡透著清冷與孤獨,讓我恍惚的憶及四歲生日時的事。人都說幼年的記憶會很快忘記,為什麼我現在還記得如此清晰,是因為我還太小嗎?
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