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擁擁擁擁擁抱什麼的就免了吧——”
看著院長踩著優雅的步伐不緊不慢地靠近,單子魏一邊後退,一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真的快要哭了。
無論握手還是擁抱,這些對尋常人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行為,對單子魏來說卻是致命的。
可憐的單子魏有花痴病,任何他人帶來的觸碰,都會給予單子魏強烈的性。欲。更悲劇的是,即使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他仍然有花痴病。
這個連艾滋病都能治癒的時代,卻單單治不好一個花痴病。
在單子魏背貼在牆上,即將被院長整個身影籠罩的時候,一個天籟之音傳了過來。
“院長,結束了嗎?我來接扇子了。”
院長用手肘撐在單子魏上方,抬頭看向來者,長長的頭髮因他的動作劃過單子魏的鎖骨。單子魏抖了抖,捂著臉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來,白皙的面板泛起一層粉紅,如火焰從脖子一直燒到耳根。
“葉夜,我正打算和老爺子來一個離別的擁抱呢。”
葉夜看了看撐著牆邪魅狂狷的院長,又看了看捂著臉蹲牆角的單子魏,整個畫面只能用“霸道總裁小嬌妻”來形容——或許還可以加一個“事後”。
“不過既然你來了,我也沒興致了。”院長說。
院長一退開,單子魏立即連滾帶爬地跑到救星身邊,他拉起兜帽,掩飾紅透了的耳朵。
還好只是頭髮。單子魏在心中抹了一把汗和淚,鎖骨是他最敏感的部位,如果真接觸了肯定會完全興奮起來,一旦被葉夜撞見……單子魏根本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扇子,”葉夜叫著她給單子魏起的暱稱,巧笑情兮。“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
葉夜是單子魏在福利院唯一能自在相處的妹子,原因非常簡單。單子魏瞅了一眼葉夜,女孩兒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連衣裙,手上一如既往地戴著長長的黑手套——葉夜有嚴重的潔癖,單子魏有花痴病,兩個犯病的人就這樣湊在一起,組成了遠離人群躲躲團,結下了深刻的革命友情。
單子魏沒膽告訴葉夜他有花痴病,葉夜一直以為他倆都是潔癖,因為都不喜歡進行肢體接觸,所以他們相處得非常好。在半年前,葉夜被一個大家族收養了。聽聞單子魏今天離開福利院,葉夜特意過來接送他。
“院長,”葉夜向院長打了聲招呼:“我帶扇子走了。”
院長的目光從葉夜移到單子魏身上,他將挑紅的長髮撥到耳後,咧開笑容。
“來,老爺子,讓我送你最後一程。”
雖然聽起來很惡劣,但長髮青年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惡意,只有誇張式的愉悅。在院長的陪送下,單子魏跟著葉夜走出了福利院,那裡已經停著一輛高階磁懸車。
“老爺子,出去後去染個白髮吧——這把年紀就不要裝嫩了,老頭就應該有個老頭的樣兒~”
“……我會考慮的。再見了,院長。”
院長站在福利院門口,看著單子魏和葉夜坐上了磁懸車,他的笑容仍是那般好看,好看得讓路人頻頻矚目,但同時也透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危險。
“再見,老爺子。”
院長微笑地目送磁懸車離開,他撩起剛剛掃過單子魏的髮尾,放在唇邊輕輕噬咬,笑得異常豔麗。
“我們會再見的。”
***
高檔磁懸車中,一個潔癖一個花痴分坐兩端。
單子魏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這一年來他的活動範圍一直侷限於福利院,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這個時代。
粗粗看去,那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過去沒有什麼不同,但細看了就會發現,一切都變了。天空中懸浮著形如水母、拖著數條光纖的半透明懸浮物,地上每隔一條街,就會出現一顆垂著長枝條的“白樹”。
那並不是真正的樹,不知什麼材質的樹幹微微散著銀白色的光,頂端垂下數不清的白色資料線,宛如它的“枝條”。時不時有人在“白樹”下駐步,或是召喚一隻“水母”下來,牽過其中一根“枝條”或“觸手”連結到自己手腕的黑環上,輸入著什麼。
“那是蓋亞的節點。”
葉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怕是看見單子魏一直盯著“白樹”和“水母”,故有所解釋。單子魏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把葉夜說的名詞和記憶中的術語解釋聯絡起來。
蓋亞,以中央電腦為核心的地球管理體系。在科技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