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上敲打著。
“別裝傻,如果你不知道內情,那天你又為什麼跟我說那樣的話?”秦堯到現在還記得夏佐說那些話時臉上那玩味的表情,他雖然已經防著了,每天都儘量跟許末城通話,至少確定他還安全。可是最後,蘇月的一通電話又讓他生出了不可遏制的危機感。
“你說的對,我是知道一些內情。”夏佐笑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先前把圖紙給你,那是因為我想透過你的手來破壞假面會的計劃。可是這件事……好像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吧。說不定,我還能因此看一場難得的好戲,不是嗎?”
“你!”秦堯氣結,夏佐的話很欠扁,可是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非敵非友,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讓人捉摸不透,完全沒辦法用常理去揣測。花了好大力氣把火氣壓下去,秦堯說:“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當然。”夏佐大大方方地點頭,“當初我去火場裡救你們,看到許末城寧願被活活燒死也不願意離開你的時候,我就很好奇,你們最後的結局究竟會是什麼。”
“愛和恨,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它們都一樣能把人打入地獄。愛得有多深,最後獲得的絕望就有多深。就像這隻酒杯一樣,”夏佐說著,拿起酒杯,手移到半空的時候卻突然放開。一聲脆響,酒杯剎那間碎裂,血紅的酒鋪灑了一地。低眸看著滿地的碎片,夏佐的嘴角輕輕勾起,
“到最後,他的心就會像這樣支離破碎,變成滿地的殘骸。”
秦堯看著那如血般的酒流淌到自己腳邊,全身彷彿僵住了一樣不能動——就好像一片玻璃碎片紮在了他心上,遏制了他所有的行動與思想。夏佐的話像惡魔的耳語一樣縈繞在他耳邊,揮之不去,他的表情幾經變化,卻還是無法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夏佐,也許你覺得這樣折騰我很好玩,但是,我絕對、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就算他下了地獄,我也會追到地獄把他拉回來,我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秦堯揮手製止了幾個想要過來清理碎片計程車兵,雙眼盯著夏佐,“我只問你,你究竟知道什麼?”
“陪著他下地獄……”夏佐喃喃地把秦堯的話重複了一邊,而後驀地粲然一笑,“秦堯不愧是秦堯,如果我現在才認識你,說不定真的出手把你從他手裡搶過來。不過,世上沒有如果,是不是?”
秦堯冷冷地掃他一眼,沒有作答。
“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想他下地獄,那就永遠不要再去找他,徹徹底底地從他眼前消失。”
“你是在開玩笑嗎?”秦堯皺眉,臉色愈發陰沉。夏佐的話前後根本就沒有邏輯關係,越說越讓他捉摸不透。
“咦?你們在聊什麼啊?”這時,路易十四又突然冒出來了。由於他是從秦堯後面過來的,所以就沒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不過被路易十四這麼一打岔,兩人的談話明顯繼續不下去了。
“秦禍水,我拜託你個事兒。”路易十四攀著秦堯的肩,鄭重其事道。
“什麼事?”秦堯偏頭。他現在只想快點把加林這邊的事情辦完,然後趕緊去見許末城。至於夏佐的話,讓他再也不見許末城?這跟讓太陽不要再升起有個屁的區別!
“哇靠禍水你不要這樣的表情看我,很可怕啊!”路易十四怪叫著,不知道誰又惹這灘禍水了。不過路易十四哪會這樣就怕了,咕咚嚥了口口水,繼續道:“把那個蘭斯上校調給我,他欺負我!我要公報私仇!”
能欺負路易十四的上校?都讓他喊出‘公報私仇’來了,這得多苦大仇深啊?不過秦堯此刻根本沒心思管這個,撂下一句‘你看著辦吧’就走了。
臨走之前,秦堯又回頭看了一眼夏佐,可是夏佐卻再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沉默地微笑著。見狀,秦堯的手不禁緊緊地握住了黑刀的刀柄,既然夏佐不肯說,那他只有靠自己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兩年前的事情重演!
接下來的幾天,秦堯率領著這隻奇襲部隊又跟加林軍交了幾次手。加林為了剷除這隻讓他們顏面掃地的軍隊,可謂是下了重手,把能拿出來的所有兵力都用來圍剿,雖然沒能達成消滅這隻部隊的目的,但也成功地把秦堯拖在了這片星域,無法離開。
期間,秦堯幾次跟許末城通話,可是每一次通話不到一分鐘就切斷了。瓦倫戰局吃緊這秦堯知道,可是秦堯越來越感覺許末城在避著他。這種感覺愈發強烈,直到他終於忍不住問:
“末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許末城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