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浴巾隨便擦了一下,再穿好衣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如在軍營裡時那樣。然後他開啟房間裡的那面光屏,身著法官袍的商丘便出現在螢幕上。
“傷好得怎麼樣了?”商丘笑著問。
面對友人的關懷,許末城微微一笑,一面給自己衝了杯咖啡,一面回道:“再做幾次治療差不多就能痊癒了,黑羅呢,最近有什麼訊息?”
聞言,商丘的目光下意識地掃了掃許末城的左手,見它仍是垂著,似乎使不上什麼力的樣子,心不由又揪了起來。只是關心的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嚥了回去,正了正神色,才又開口道:“最近黑羅沒什麼大事,仗一樣打,日子還是一樣過。只是因為很多年輕人都去參軍了,所以街上蕭條了不少,工人短缺,政府在這方面費了不少力。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值得注意,李一海因為急著用人,所以派我去情報部兼了個值,昨天我恰好聽到訊息,黑羅似乎又出了內鬼。”
“知道是誰嗎?”
商丘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但是葉楚西是重點懷疑目標。李一海對這件事很上心,把他的得力助手唐派了過來,我覺得這次說不定又要死人了。”
許末城面露思忖,“總統等人先後死在李一海眼前,要是這時候再出叛徒,李一海當然不可能放過。你儘量配合一下,假面會的人手你可以隨意調動。”
“好……”商丘答應著,又與他說了一會兒話,就看見那個女人,秦堯的媽媽周靜走進了許末城的房間,跟他說了句話,許末城的臉色就沉凝了下去。
“怎麼了?”商丘問。
“周喻商不行了,我過去看一下。”說著,許末城便切斷了通訊,跟著周靜來到了周喻商的房間裡。
周喻商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裡,形容枯槁,整個人就蒼老得不成樣子了。他看到許末城進來,頭艱難地轉動了一下,面朝著他,沙啞地說道:“病……好了?”
許末城平靜地點點頭,“快了。”
“快了……那就好……病好了,就可以動手了……”周喻商兀自喃喃地說著,語氣裡多有唏噓,“可惜我看不到了……我看不到林海怎麼死,真是遺憾啊……”
“你就知道他一定會死?”許末城不禁問。
“那當然,我是周喻商,我說他會死……他就一定會死!”周喻商說的很篤定,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無可匹敵的自信以及那運籌帷幄般的神情,彷彿又讓他變成了那個生殺予奪的假面會會長。
“真是可惜啊……”周喻商繼續說著,即使他知道林海一定會死,可是他仍舊不甘心,在最後一刻,他用盡了力氣抓住了許末城的手腕,看著他的眼,加重了語氣說道:“一定、送他來地獄見我!”
這個垂危的老人,不管有多麼的不甘心,最終還是要闔然逝去。只是他最後說完那句話,卻看著自己的女兒,神色悽惶,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那些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只能爛在他的肚子裡,跟他一起被埋進土裡。
一箇舊的時代終於伴著這個老人的逝去而結束,秦書文、周喻商,這些曾經叱吒風雲的人,親手締造了一個時代,種下了無數的因。而當一個新的時代來臨,曾經種下的因,最終又會結出怎樣的果?
作者有話要說:考試終於考得差不多了,還剩最後一門,但要在下個月了。所以接下去一段時間應該是日更,如果我沒更,那一定是懶死了。
☆、吃飯、睡覺、追文曲
“我去,人體裡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裝的嗎?!這個人裝個晶片,那個人藏個GPS,這是什麼惡趣味!”秦堯□著上身坐在椅子上,頭上纏著紗布,罵罵咧咧的好不氣惱。
能不惱嗎?好端端地坐個車被人追殺,搞成這幅狼狽樣,結果竟然是因為他們先前捕獲的那個殺手身體裡嵌了一個GPS定位器,那個殺手雖然死了,可定位器還在工作。把一個冷冰冰的金屬塊塞進肉裡,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秦堯忍不住瞟了一眼夏佐,這傢伙的後脖頸那裡,可也塞著一塊晶片呢。
“團長,你別亂動啊。”手裡拿著鉗子的藥師站在秦堯身側,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堯胳膊上的槍傷,“要是子彈取不出來你可別怪我啊!”
“不就是夾個子彈,快點兒。”秦堯面不改色,頭卻下意識地撇開,不去看那胳膊上的血肉。
藥師在這方面也還算有點經驗,現在他們不適合去醫院,唯恐再次暴露行蹤,便只好由自己人來解決了。藥師也不說話了,他們這些人,誰身上沒捱過幾槍,就算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