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了房間外。扶著許末城躺下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問:“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前幾天軍醫檢查的時候不是什麼問題都沒有嗎?”
“確實什麼問題都沒有。阿堯。”許末城勉強笑了笑,“我只是有些累了,身體承受不住而已,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這件事情,是蘇月跟你說的?”
秦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管是誰跟我說的,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在電話裡問你,你也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阿月那丫頭有多擔心你。”
“我沒事,只不過是她大驚小怪。”
“大驚小怪?你這樣叫沒事?”秦堯頓時火氣上來了,抓著許末城的手,感受到那冰涼的體溫,“這麼冷也叫沒事?你當我三歲小孩嗎?!以前我感冒發個燒你就逼我躺著休息,現在換了你自己,什麼事都算沒事嗎?!”
“隨軍的軍醫沒用,那我就去黑羅把院長綁過來。”秦堯眉梢一揚,匪氣十足,“或者你跟我回去,或者我帶人來!”
“阿堯,別鬧。”許末城躺了一會兒,氣色已經好轉,“我是指揮官,絕對不可以臨陣脫走。隨軍的軍醫已經是軍部最好的了,他說我沒事,我就沒事。”
“你怎麼就不懂呢!到底是我遲鈍還是你遲鈍?”秦堯氣結,“我這是擔心你啊!老子從來就沒這麼煩躁過,你丫還跟我說沒事,你沒事我有事!”
秦堯此話一出,連他自己都愣住了。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互相驚愕。秦堯頓時老臉一紅,恨不得鑿個地洞鑽進去。而許末城看著他,眼裡滿是流光溢彩,那光彩奪目,彷彿一瞬間便讓那盤桓在他體內的痛楚消散。可是,不過半秒的時間,他的嘴角卻揚起一抹苦笑與自嘲,將那流光悄悄掩埋。
秦堯尷尬著,咳嗽了一下以示鎮靜。剛想說話,卻沒想到許末城卻說,“阿堯,待會兒我就讓阿月送你離開,你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突變
“為什麼?”秦堯一愣。
“瓦倫這邊我可以撐住,我的身體也不是大問題。”許末城黑色的眸子裡古井無波,臉上更是平靜得可怕。他抬眼看著秦堯,道:“加林那邊更需要你。身為將領,這個時候你應該留守在自己的軍隊裡,而不是跑來這裡來。我立刻就調一艘軍艦送你回去。”
秦堯心中震盪,這是那個許末城會說出來的話嗎?這是那個恨不得把他捆在身邊的許末城會說出來的話嗎?是,秦堯是冒著險來找他的,可是秦堯不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如果不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他怎麼可能丟下戰局千里迢迢來見許末城——這一點,許末城那麼瞭解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末城,你這是……趕我走?”秦堯有點不可置信,聲音都出現了細微的顫抖。
許末城沒有說話,眸光閃爍了一下,便下了床,一手扶在牆壁上往屋外走。秦堯怔怔地看著他,一眨不眨的,直到看見他推開門,喊過路過的一個士兵開始調軍艦。
“許末城!你給我說清楚先!”秦堯的聲音陡然冷了,一把抓住他。
“沒什麼好說的。”許末城淡然回應。
聞言,秦堯就像被雷擊中一樣,睜大的眼眸裡已經不是‘不可置信’這四個字能描述的了。他忽然想起蘇月的話來——末城這幾天,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樣想著,秦堯急切地問:“末城,你實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前的許末城絕對不會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啊!你不說讓我怎麼走?!”
門開著,一直守在房間外沒有離開的黛雅和安娜聽見爭吵聲,都驚愕地把目光投過來。看到秦堯跟許末城居然起了爭執,看著許末城一臉的冷漠,就跟見了鬼一樣。兩人為此面面相覷。
“聽話,回去。”許末城又說道。可是秦堯從他的語氣裡,卻再也感受不到以前的那份寵溺。雖然秦堯總覺得許末城說話的時候老是一副跟寵物說話的語氣,為此憤憤不平,但許末城語氣裡的那一份溫柔,天下獨此一份的溫柔,卻是冰冷的表情所掩蓋不了的。
可剛才呢?秦堯雖然在某些方面遲鈍,但有的時候,卻很纖細。當情況一直保持不變時,他什麼都無法察覺,可是隻要有一點變化……
“你不跟我說實話,我絕對、絕對不回去!”秦堯倔脾氣上來了,固執地令人頭疼。
許末城皺了皺眉,此刻重新戴上軍帽,帽簷投下陰影,將他的雙眼遮蓋。他好像在看著秦堯,又好像根本沒有看他。他嘴唇微張,似要說些什麼,這時,一個士兵卻急匆匆地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