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末城說著,看見下面的秦堯接了個電話,隨即面露沉吟,說道:“來了。”
“誰?”
“夏佐。”許末城說著,腦海中不禁回憶起那天火海里的場景。就在他抱著秦堯,以為到此為止了的時候,不遠處的地板忽然間被掀開,一個人從那地板下的密道里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就是夏佐·菲爾德。可是夏佐將他們救出後,卻並沒有跟他們在一起,而是把他們轉交託付給了軍火商路易十四,自己則足足兩年沒有露面。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打得什麼算盤,秦堯也許知道一點,但他卻一個字也沒有說。而許末城唯一確信的一點是——夏佐一定跟假面會有關,否則,他怎麼可能在假面會的重要基地下面秘密打出一個通道來。只是既然夏佐跟假面會有關係,那麼作為他哥哥的夏維呢?
訓練場裡,秦堯傻站了三秒鐘,而後朝許末城揮手比了個手勢,緊接著奪門而出。不多時,秦堯來到基地外面,尋到一輛飛行車就疾馳而去。大約三十分鐘後,飛行車停在B城區的一棟複式公寓樓前面。
秦堯心急火燎地跑進樓裡,挨著門牌一個個找過去,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7棟401室。
“呼……”秦堯做了個深呼吸,平靜了一下心跳,手才轉動把手開啟了門。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秦堯走進去的時候,在地板上印出淺淺的鞋印來。
這個房間到處都蓋著白布,看起來已經有幾年沒人住了。空空的地板上積滿了灰塵,天花板上還掛著幾張蜘蛛網。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一臺電腦是開著的,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秦堯走過去,恰好看見電腦螢幕右下角正瘋狂閃爍著提示資訊:您有一封新郵件。
滑動滑鼠點開,秦堯也顧不得椅子有多髒,坐下來全神貫注地盯著那新開啟的郵件,好像眨一眨眼它就會消失一樣。郵件被開啟了,一個黑色的影片框倏然在螢幕上彈出,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出現在秦堯的面前。
他說:“阿堯,好久不見。”
秦堯的腦袋一下就空了,雙眼直直地看著螢幕,嘴裡喃喃地念出了一個名字,“夏維……”
“阿堯,當你看到這段錄影的時候,我大概已經死了快三年了。別擔心,我想我就算在那邊,也會過得很好的。”
好個屁!秦堯氣結,這世上會有人在死前錄個影片告訴活著的人,我死了之後在地獄會活得很好嗎!這算哪門子的安慰?
“阿堯,你一定在怨我什麼都沒告訴你對不對?”畫面中的夏維笑了笑,笑容卻不似記憶中那般爽朗了,“但是我想現在,你大概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不管是你父母的事情,假面會的事情,還是我和夏佐的事情。”
“雖然你都知道了,但我還是想親口告訴你——阿堯,我是假面會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是。我和夏佐,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我們的父母都來自於假面會,而且都在一次任務中去世了。當時,跟我們一樣的孩子有很多,但是最後就只有我跟夏佐透過了考驗,被挑選出來,安上了菲爾德的姓氏後被納入假面會。”
“我們沒有選擇,阿堯。從一開始,就沒有自由生活的權利。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第一次遇見你,完全是一個偶然。”夏維豎起三根手指,滿臉肅穆地擺出了發誓的姿態。
“這傢伙……”秦堯說著,記憶被勾動,又回想起初見那天的光景來:那是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跟人打架。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群人翻牆進了聖京大學,其初衷貌似是去偷機甲玩。結果秦堯跟許末城他們走散了,一個人晃盪了半天,最後爬到樹上睡覺。對,就是李佩山的私人實驗室前的那顆大樹。
那個夏天,樹葉繁茂,十三歲的小秦堯躺在樹幹上,被叢叢的青葉遮著,又涼爽又愜意。只不過樂極生悲,秦堯做夢打小怪獸,一個激動從樹上掉了下來,啪——摔在地上,屁股差點開花。而當秦堯齜牙咧嘴地揉著屁股,痛得想去撞樹的時候,一抬眼,忽然發現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站在他面前,俯身好奇地看著他。
“你幹嘛!”小秦堯大喝一聲,而後抿著嘴死命地瞪著他。這麼丟臉的事情都被看到了,以後別混了!
沒想到那人同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短暫的僵持過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後伸手,在秦堯錯愕的目光中,從他頭上摘走了兩片樹葉。一左一右,就像兩隻狗耳朵。
小時候秦堯的眼睛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漂亮勾人,看起來圓圓的,水汪汪的,尤其是那天被摘樹葉的時候,圓滾滾的,秦堯的臉也圓滾滾的。夏維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