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一直呆在醫院裡,他們不讓她出來。”顏牧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是聽著他的聲音,就覺得這孩子可憐,江爺爺也是這麼覺得的。
他放軟了聲音問道:“怎麼會不能出來?牧牧告訴爺爺,媽媽在哪裡,爺爺讓人去說。”
“焦北醫院……”顏牧剛說出前兩個字,老爺子就知道了,他憐惜的看了一眼小孩。
而一旁的江南也沉默了,他以前在大院裡聽到有些媽媽會對不乖的孩子說,“再吵,就送你到焦
北里面去。”然後那孩子就呆呆的不動了,看起來害怕極了。
後來,他問了家裡的傭人,那是什麼地方,女傭告訴他,那是瘋子呆的地方。
那麼,顏牧的媽媽不就是……
江爺爺嘆了口氣,拍了拍顏牧瘦弱的肩膀說:“牧牧,這錢爺爺給你去領,我們不去找媽媽了好嗎?”
顏牧低著頭,輕輕的應了聲。
路燈
顏牧這一世賺到的第一筆金可以說是他用著上輩子的記憶作弊來著的。不過他也不感到自己卑鄙,這種東西還是要你記得,你才能賺到錢的。所以別人是靠運氣,而他算是靠自己的記憶力才獲得的這獎金。
江爺爺在這些機關裡的關係都很好,很快他就把彩票的獎金給轉到了顏牧的賬戶上了。這賬戶是江爺爺特意為顏牧開的,等到他一成年裡面的錢就可以自由調配了。因為顏牧現在還小,而母親又進了醫院裡,所以江爺爺暫時當起了他的監護人。
近日來,因為一些事情,顏牧已經很久沒去那家法國餐廳彈鋼琴了。當顏牧再次過去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被炒的打算。但是經理人好,看著小孩一個人出來打工,也看到了這孩子給自家餐廳帶來的利益,所以只是說了幾句,卻沒有讓他走。
被經理溫言幾句,顏牧覺得不可思議,上一世他打工,只要遲到幾分鐘,經理就讓他辭職了。他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掌,第一次覺得原來小孩也有小孩的好處啊!
那天晚上,顏牧彈了幾首輕快的曲子,整個餐廳都活躍著一種輕鬆的氛圍。
餐廳離顏牧的家不遠,每次回家顏牧只要穿過一條小巷子,然後就到了。兩個小時的鋼琴時間滿了後,顏牧就收拾了下,回去了。
穿過小巷,一路上黑壓壓的,這個時候,顏牧總是會格外的謹慎。現在的他還小,他可不敢想如果遇到了人販子該怎麼辦?他看過那些被打斷了腳,沿街乞討的孩子。那是他不能接受的。
快走了幾步,顏牧到了大樓下,裡面沒有燈火,他僵了一下,然後邁出小腿,上去。
“牧牧……”
身後輕輕的聲音讓他停住了,顏牧轉過身,看到路燈下一個模糊的人影。
腳步聲響起,那個人影慢慢走出來。顏牧一下子看清了他。
是鏡潛……
鏡潛清瘦了很多,兩頰上蒼白無質感,穿著一件襯衫,路燈暖暖的光暈下,竟感到裡面空蕩蕩的。他看向鏡潛放在身側的左手,纏著紗布。
顏牧記得那天鏡潛的手流了很多的血,鮮紅溫熱的濺到自己的臉上,那原本是自己的傷被他承受了。顏牧只覺得心裡悶悶的。
感覺到小孩放在自己手上的目光,鏡潛把手放到了身後。他手指彎曲了下,朝小孩走近。但剛靠近他就感到了牧牧身上強烈的抗拒。
他不再動了,站在原地,看著顏牧。長睫毛像羽翅般飛舞,眼瞼下一片青色。
在寂靜的小巷裡,顏牧看著站在對面的鏡潛,表情悲傷。“大哥哥,我媽媽是不是永遠都不能回家了?”
鏡潛愣了一下,臉上晦暗,“牧牧……”他叫了一聲顏牧,卻沒在說下去。
現在能夠讓他說什麼,他的心裡除了後悔還剩下什麼。那天的事情,讓這位驕傲的少年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錯的。在家裡的幾天,他想過以後不在和小孩見面了,把這段小小的溫馨的時光忘記,把那個孩子忘記,然後他依舊是他的柯家大少爺,沒有人會指責他。
然而他又是驕傲的,他的尊嚴是不會讓他做出逃避的事情,他想見到顏牧,想認錯,想把小孩接過來從新回到那段溫馨的時光中。
可是他始終是不知道的,顏牧根本不是九歲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思考,他不會無憂,他的心思比誰都重。
“哥哥,你要說什麼?”
“牧牧,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鏡潛眼裡帶著希翼,他試探著說。
顏牧的眼裡一暗,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大樓,“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