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到底。
但顧玖月卻不敢保證,蕭傾塵的那盆水也被動了手腳……
若是御靈蜂得出與他一致的結論,那麼……
顧玖月忐忑不安地咬著下唇,心底隱隱著急:夜痕怎麼還不回來,那傢伙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蕭傾塵見御靈蜂從地上爬起,一搖一晃地拍著翅膀飛到了他面前,嘴角笑意更深。
蕭遠山和如夫人已然選擇了顧玖月,那麼——
那兩人是否會將事情做絕呢?
這一點,蕭傾塵也很好奇。
這“驗血”的把戲,原本就是畫蛇添足。
直接讓御靈蜂喝他們的血,不是更省事?
偏偏要準備什麼清水,敢情哪怕那死烏鴉喝太多血會撐死?
蕭傾塵嘲弄地笑著,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打量著渾身打顫的御靈蜂……
御靈蜂心底怕怕,卻不得不僵著身子,進行“驗血”儀式。
“假的,他是假的!
色烏鴉這一回反應極快,一邊喊著,一邊拼命地拍著翅膀逃走了!
蕭傾塵沉默地抿著嘴,心底不無遺憾:竟然真的走到了這一步,真是諷刺啊。
先前已經得知顧玖月才是真正的翼空,蕭家眾人心底早已預料到了這結果,這第二步原本就多餘,只是為了封住凌霄的嘴罷了,為免凌家以此為藉口故意刁難。
這一場戲,到了這地步,終於也要落下了帷幕。
操控……只是假的成了真的,真的卻成了假的。
原本就無公平可言,一切都是人為操控……
而操控這一結果的人,卻是看上去特瑪麗蘇的如夫人罷了。
蕭傾塵自嘲的笑了笑,起身,與凌霄直接走向房門,也不想在看對方那般得意的嘴臉。
只是臨到門前,蕭遠山卻忽然出聲道:“凌大當家,這件事既是誤會,蕭家向來寬厚,自然不會追究某些人的讒言誤導,只是……下不為例。”
“他腦子秀逗了?”
蕭傾塵劍眉一挑,望著凌霄,故作迷惑地問道。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冒充蕭家長子的事情,主上寬厚,不與你計較,你竟敢再三出言頂撞!”
蕭遠山面色陰沉,尚未發言,倒是蕭家一長老忍不住出聲呵斥了起來。
蕭傾塵轉身,看向那位灰袍長老,咧嘴笑道:“您還是悠著點為好,都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棺材,要是另外一隻腳也垮了進去,豈不是我的罪過?”
“你、你、你!好一個沒教養的野小子!”
“沒辦法,誰叫我命苦呢,我爹是個懦夫,大娘太厲害,親孃太無情,拋棄了我三十年,沒人管,沒人教,如今終於有好心人帶我找上家門,卻已經有人鳩佔鵲巢,就連我的親生爹孃都護著個外人,欺負我……你說,我又還能怎樣呢?”
這番話,蕭傾塵說得那個順溜,前半段語氣嘲弄又悽楚,後半段直接昇華為悲憤絕望……
說著,眼角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
看得人一時動容,尤其是蕭遠山和如夫人,可是——
“笑話,像你這種刁鑽無禮之輩,有誰敢認你!”
那灰袍長老一時氣急,毫不客氣地繼續諷刺道。
蕭傾塵不語,神情瞬間收斂,那些話,是他替翼空說給蕭遠山和李如的,可惜……就像一顆石子掉進無邊無垠的大海,根本就激不起一絲浪花。
對方就算動容,也只是因為愧疚和心虛罷了。
這樣的認知,讓蕭傾塵更加絕望。
莫名地,他開始思量遠在C國的父親和妹妹,還有翼空……
同樣是為人父母,為何有人讓人感動,有人卻只叫人絕望?
若非蕭遠山一開始便對他抱著偏見。若非對方將事情做絕,蕭傾塵又怎能斬斷最後一絲臆想?
“凌霄,我們走。”
蕭家的人,他不會輕易放過,但此時,他不想殺生。
生命曾可貴,縱然是神,也沒有權利無端地取走他人的性命。
這並非仁慈,而是……人的本性。
蕭遠山也好,如夫人也罷,亦或者是當年那出“偷龍轉鳳”的罪魁禍首蕭玉,這三人,蕭傾塵一刻都不想再面對。
至於顧玖月這個小賊,便讓他再得意一陣子好了……
因為——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夜痕找回來,然後……
蕭傾塵垂目輕笑,眼底閃過一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