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民主的考慮,立法機關規定總統的選舉由國民來決定。因而,19世紀20年代的總統選舉就成了一場爭取大多數白人男子的“人氣大戰”。但這種選舉的方式也有不靈的時候,就像1824年的總統大選,儘管傑克遜得的選票最多,但他要同另外三位候選人分享這些選票。眾議院裡爭論得很厲害,最終約翰·昆西·亞當斯笑到了最後。約翰·昆西·亞當斯對於民主的敵意不像約翰·亞當斯那樣強烈,但他顯然沒有安德魯·傑克遜的人氣旺。亨利·克萊在國會中是支援約翰·昆西·亞當斯的,所以他被亞當斯任命為國務卿,隨即他也就成了很有實力的總統候選人。安德魯·傑克遜的支持者稱這是一個“腐敗的交易”,諷刺亞當斯—克萊聯盟是對民主的背叛,於是就掀起了一場激烈的“總統爭奪戰”。
在那場“總統爭奪戰”中,比德爾暗暗支援約翰·昆西·亞當斯。比德爾對一名同事說:“對於一名銀行家來說,再也沒有比‘與政治脫離瓜葛’更重要的法則了。”'14'
關於這一點,當初建立美國第二銀行的初衷是很明顯的。我們相信,政客手中握有銀行的生死大權,所以第二銀行的前途和對國家的作用就取決於它能否擺脫政客的束縛。為了使第二銀行保持獨立自主,不讓它淪落為某個政黨集團的工具,我們不能對政客抱有任何幻想。就像迪安·斯威夫特(Dean Swift)說的那樣:你知道嗎,貨幣既不是輝格黨也不是保皇黨,他不屬於傑克遜也不屬於亞當斯,它只屬於銀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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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之戰(8)
但第二銀行不僅僅是一個銀行而已,它是貨幣供給量的調節器,是貧困的催化劑或抑制器。除此之外,比德爾沒有其他想法。
但安德魯·傑克遜卻有自己的想法。在競選中他沒有談論過多關於第二銀行的事情,事實上他什麼事情都談得不多。像開國元勳華盛頓一樣,傑克遜成了一名有軍人背景的總統,他更懂得如何用自己的言行為自己辯護。傑克遜明白自己以前被選民們視為民主的代表,一旦自己步入政壇的話,這種看###漸漸地消失。後來,傑克遜在1829年輕而易舉地戰勝了對手亞當斯成了美國的總統。除了國家的利益,他沒有受到任何諾言和承諾的束縛,因為他決定闡述什麼是“國家利益”。
在自己的第一份年終工作報告中,傑克遜從貨幣問題入手開始了自己的闡述。總統一再強調說,第二銀行的經營有效期將於1836年結束,他也知道那些股東們一定會申請延長第二銀行的經營特許權。他奉勸那些股東不要抱有任何延長經營期的幻想,因為他要行使自己的否決權。作為一名嚴厲的憲法解釋者,傑克遜認為國會只有在聯邦直轄的哥倫比亞特區設立銀行的權力,而在其他地方國會沒有這個權力。'15'約翰·馬歇爾曾透過判例確立的規則並沒有引起傑克遜的注意。
比德爾讀了傑克遜的工作報告,但是並沒有很在意。比德爾對自己的一位朋友說:“他們應該被當做誠實的人看待,儘管他們有犯錯誤的時候,但本意還是好的。”'16'他認為,只要那些機關裡的官員(包括總統身邊的人)為他們自己的利益著想的話,他們就會站在支援銀行的這邊。“想要廢除第二銀行只是總統自己的想法罷了,並非是在其他人建議或勸說之下才有的。況且事實上,總統的這個提議與他顧問的想法是相悖的。這既不是內閣的決議,也不是黨派的意見,只是總統的個人看法罷了。”人們只要明白了這一點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處理問題只要‘就事論事’就可以了,完全不必考慮其他事情。”
在這個問題上,比德爾顯得太幼稚了。事實證明“就事論事”的處理方法只適合極少數的問題,第二銀行的存廢問題顯然不屬於這種問題。亨利·克萊還想著爭奪總統寶座,為此他一直支援比德爾這些人。克萊提出了自己的“美國體制”——聯邦政府透過保護性關稅,為修路、建橋、挖運河籌集資金來支援國內產業,這也讓他成為了肯塔基州的漢密爾頓(不同的是他比漢密爾頓更高、更帥、更健談),所以他更容易同銀行家保持良好關係。作為國會里反對傑克遜總統派系的代表,他自封為比德爾的政策顧問。克萊告誡比德爾在延長第二銀行經營期的問題上應該保持慎重,因為儘管在國會中比德爾有自己的支持者,但是對總統放言要否決第二銀行延期的提案的事情還是要慎重考慮的。
銀行之戰(9)
在美國曆史上,總統行使否決權的案例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事實上,傑克遜就否決過一項修路的提案,理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