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猛地切向楊廣的脖頸,在他看來,這鹵莽的江湖小子,即便能夠閃避開自己的這一擊,亦斷斷不能接住自己的下一殺招。
楊廣凝立不動,直到尚明的右掌帶著勁風,即將砍中自己的脖子的一瞬間,左手閃電般的探起,靈蛇出洞般的叼住尚明的右手腕,手下一緊,雄渾的真氣如海潮一般的衝入尚明的體內。
在自己的手腕被攫住的那刻,尚明先是一驚,還以為楊廣這是運氣使然,右手一掙,同時垂在身側的左手揚起,便欲全力一拳,搗擊楊廣的胸腹,給他一次慘痛的教訓。
哪知這念頭方起,一股不可抵禦的強大無倫的真氣,已順著自己右手的穴脈,狠狠地竄進自己的體內,便似東海最猛烈的浪潮,轟隆轟隆地衝刷自己“脆弱”的身軀。
尚明體內凝聚起來地真氣被那股外來的強橫真氣衝擊得支離破碎,潰不成軍。“嗚!”他手腳俱軟,悶哼一聲,薄唇微張,一口鮮血猛地標出,頃刻之間,臉色驀然煞白。
…………這還是楊廣不欲初來乍到就奪人性命而手下留情的,不然。就憑尚明那三腳貓功夫,哪裡還剩得下一口氣。
不過,也不能輕易便放過這小子。
“我…………打!”楊廣學著上輩子自己最著迷的那個電影明星的口氣,興奮地大喝一聲,微一側身。右手一掄,將尚明一個過肩摔,狠狠地向下扔了下去。
“蓬!”“啊!”尚明的後背毫無懸念地猛然撞擊地板。
“漂亮吧?”楊廣回過頭來,望著邊上張口結舌的尚邦等四人,豎起右手大拇指。。'奇。書'。向自己地胸口頂了頂,嘿嘿問道。
尚邦等四人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足可塞下一個雞蛋。他們的臉上,皆寫滿了不能置信的神情,一時之間,竟忘了去檢視地板上扭曲著蠕動地尚明的傷勢……
“尚明兄的傷勢不要緊吧?”楊廣肚子裡笑哈哈,臉上卻寫滿愧疚,假惺惺地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單琬晶問道。
單琬晶此時已經換上女性裙裝,微微繃緊的束腰將她誘人入勝地曲線不經意地勾勒出來,她的肌膚嬌嫩皙白。直勝冬雪,烏黑閃亮的秀髮大多盤在頭上,用一支玉簪彆著,有幾縷髮絲不受約束,垂至圓潤地耳朵旁邊。她不時伸出皓腕,掠起髮絲。輕柔地拂到耳際。
她這身打扮,大大有別於之前的英姿颯爽,卻另有一番動人的風情,楊廣適才進來的時候,眼睛便是突然大亮。
單琬晶狠狠地剜了一眼楊廣,怒聲道:“還死不了!”她都不明白,怎麼自己會招來了這個惹事精。
雖然極其不喜歡尚明,但名義上他總歸是自己的未婚夫了,這麼讓楊廣這個外人打成重傷,自己亦是臉面無存,雖不至於要將這個惹事精趕下艦船,但態度上終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憤怒吧。
單琬晶對楊廣充滿“歉意”的眼神視而不見,帶點女兒家惱怒時的模樣,氣哼哼地扭轉嬌豔地秀臉,抬目向身後遮著簾子的視窗看去,似乎想透穿布幔,看看外面漆黑的夜,但只稍微注意一下她支稜的小耳朵,便知她的心思並不在外面。
此時,艦船已經過了江夏郡,平穩地航入了漢水,繼續向終點站京兆郡大玉碼頭進發。
艦船外面,麻黑咕咚地,隱約之間,江水嗚咽,彷彿孩童夜啼。
楊廣此刻所在的房間,處在這艘船隻地頂層,非常寬敞,四角點著的明晃晃的兒臂巨燭,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光亮一片,簡直可說是纖毫畢現。
進門正對的那端,有一具巨大的山水畫屏風,屏風前面,擺著一張寬大的軟榻,榻下的兩側,則分別擺放著四張錦墩。
琉球島東溟派派主東溟夫人單美仙,正跪坐於軟榻之上,櫻桃般的紅唇,抿出微微的笑容,明如秋水的目光,透過覆在臉上的輕紗,若有所思地望著坐於錦墩上,似在賭氣的女兒身上。
自從女兒少年時,得知自己的生身之父乃是自己母親的師叔、外祖母祝玉妍的師弟、魔門的魔隱邊不負之後,單美仙就很少見到女兒人性化的一面了,即便宣佈了她與尚明的婚事那天,亦未曾見她露過一絲笑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弄得派內那個青年俊傑尚明大是尷尬。
…………上一次,女兒情緒失控,是見徐子陵。
…………這一次女兒情緒失控,卻是為了眼前這個廖隕,近來江湖上,風頭一時無兩的“玉面飛龍”。
單美仙對於楊廣重傷尚明一事,卻是不大在意,她早知尚明為人有些驕傲自大,頗有目空一切的趨勢,如果以後他與自己的女兒成婚之後,還是這般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