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垂手侍立在軟榻下地兩大列宦官和宮女。聽見皇帝與這似是憑空而出的嬌豔女子疲懶的對話,霎時之間。彷彿忽然全都像中了邪一般,站立在那兒,張口結舌,呆若木雞。
…………皇……皇帝陛下,不單樣貌,連……性情,也似變了個人!
“琬晶,你這麼進宮,莫不是外邊有了什麼狀況了嗎?”楊廣瞧見那些宦官與宮女臉上怪異的神色,立時省起自己的身份實是不宜在他們面前嬉鬧,他臉色一正,忙即問道。
單琬晶望了望下邊侍立著地嬌俏宮女,微起醋波,美目圓瞪,道:“沒事就不能進來找你了麼?”
楊廣自忖入宮來還未碰過任何女子,心中暗歎倒黴,但亦知這種事情有理也說不清,他將手一擺,揮退了那些正自吃驚惶恐的宦官和宮女,然後挪身過去,雙臂張開,柔聲低笑道:“哪能呢,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單琬晶見到旁人盡去,又聽楊廣不再用“朕”自稱,心中的彆扭頓時一掃而空,她抿唇猶疑一下,終於緋紅著臉,緩緩地伏入楊廣的懷抱,朱唇微啟,吐氣如蘭,嬌痴地低呼道:“阿摩……”
楊廣鼻間又聞到了熟悉的幽香,心中地柔情頓時不期升起,他緊摟著懷中這柔若無骨的佳人,探手撫摩著她那流瀑般的秀髮,慢慢地俯身下去,輕輕地吻住了那兩片芬芳地花瓣,徐飲慢斟那蕊心的香津。
單琬晶嚶嚀一聲,睫毛輕扇,雙眸微闔,她玉臂舒展,反手抱住了楊廣的熊腰……
良久,唇分。
“今晚,就跟我住在宮裡吧。”楊廣湊到了單琬那晶珠圓玉潤的耳朵旁邊,嘿然說道。
單琬晶的心中雖然早便千肯萬肯,但是甫一聞言,羞意依然難抑,嬌軀頓即軟了下來,玉頰亦是驀然赤紅,她將螓首深深地藏在楊廣的胸前,再也不敢輕易抬頭。
楊廣撥弄伊人的青絲,但見她的玉頸桃瓣片片,心中知曉她已是情動異常,楊廣雙臂微緊,感覺到手中地豐盈嬌軀微微顫抖,曼妙誘人,他下腹亦是一陣火熱,便欲解下軟榻的圓頂幔帳,擁美入被,喜度良宵,但是,一聲由遠而近,悠長細綿的清嘯卻令他停住了上揚的手勢。
“……寧道奇求見隋皇陛下……”
這聲清嘯便彷彿九天之上的龍吟鳳唳,剎那之間,便充斥漆黑如墨地天宇,更在整個皇城宮院內激盪迴響,連綿不去,不絕於耳,似乎連這環圍十數里的巍巍殿宇都被撼動了起來。
“我靠!”楊廣嚇了一小跳,嘴裡大爆粗口,“竟是寧道奇這老牛鼻子!他怎麼跑進來地?”
單琬晶正埋身楊廣懷中,猛然間聽聞寧道奇這驚天撼地的長嘯,羞意頓時不翼而飛,她神志一清,仰起螓首,望去嘯聲的來向,眸子裡禁不住地射出了景仰無比的神色,驚訝地道:“真是散真人麼?”
“阿摩,”單琬晶回過頭來,卻瞧見楊廣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身形更是動也不動,她疑惑地問道,“散真人要見你呢,你怎麼……”
“這臭老牛鼻子,當了人家的長期免費打手還沾沾自喜呢,正一傻瓜白痴,誰有空理會他,”楊廣不屑地擺擺頭,又哼聲道,“丫的,這深更半夜了,還要跑來吼一聲,顯擺也罷了,但是打擾別人夫妻履行權利……”
“阿摩,你在說些甚麼呀……”單琬晶聽不清楊廣的嘟囔,惑然問道。
“沒事,”楊廣嘿嘿地笑道,“讓那老牛鼻子喝西北風去,我們繼續剛才的大業吧。”
單琬晶羞惱不已,她伸手推搡了楊廣一把,端正坐姿,薄嗔道:“你怎麼可以對散真人如此無禮?”
…………無禮?我靠,這老牛鼻子黑天麻地的闖進宮城,擺明了來意不善,一語不合,講不定就會大打出手,都這樣了,難道老子還要整席素齋招待他?誒,這小娘皮……終歸還是中毒太深吶!不行,以後一定要加強調教……嘿嘿!
楊廣在肚子裡腹誹了一番,而單琬晶卻在那兒繼續道:“……散真人名列天下三大宗師之一,地位尊崇,人人敬仰,在江湖上一呼百應,你身份雖然尊貴,但輕慢於他,只會徒失人心,於你之復興大業大是不利。”
楊廣微微一怔,心中升騰起暖意,伸手握住了單琬晶的小手,細細地摩挲,但繼而他又冷笑著說道:“寧道奇是天下大宗師又怎麼樣?他還不是跟在慈航靜齋那票甚麼仙子的屁股後面東奔西跑?”
單琬晶聽楊廣說得粗俗,黛眉微顰,旋即舒展開來,她美目深注,凝視著楊廣,若有所思地道:“阿摩,你好似對慈航靜齋沒甚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