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和顏悅色地說道:“此地不比廟堂之上,些許禮數能免就免了吧,鳳姑娘,朕與你亦不是初次相見了,無須客氣,這便請就座吧,稍下朕還有許多事要託付於你呢。”
獨孤鳳自那日見到楊廣連斬王魁介及長江龍虎二君,便暗藏了心思,籍著跟傅君瑜和遊秋雁兩女越來越親密的關係,明地暗地打聽楊廣的來歷,但得來的資訊,比之江湖的傳聞並無多出甚麼。
她告別傅、遊兩女,回到東都後,亦曾經就這個彗星般崛起的人物。詢問過許多人,但均不得要領,彷彿他就是高山深林間靜極思動的隱逸高手,突然之間,便蹦了出來似的。
…………但是……但是……宇文家這老閥主竟然,竟然說他便是江都那個皇帝……這個年紀……怎麼可能?
楊廣抬頭瞟了一眼侷促難安地獨孤鳳,好似看出了她的疑惑。心下暗忖道一味的寬和,只怕與以往的形象相差太大,無心之下,恐怕還會弄巧成拙,當下正色沉聲說道:“鳳姑娘還有甚麼疑問嗎?”
獨孤鳳聞言一怔。眨眼之間,當即憶起上次匆匆會晤的時候,楊廣那殺氣盈天的模樣,彷彿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她心知宇文傷此老雖與自己的族閥有隙。奇#書*網收集整理但向來卻不打誑語,楊廣地身份,定然是不會有假的了。此時聽出楊廣語氣似乎頗為不耐,她的臉色頓時微白,連忙垂下螓首,施了個宮廷禮,道:“不敢,小女獨孤鳳拜見吾皇。”
其實這倒是獨孤鳳多想了,楊廣對這嬌俏動人的妮子並無惱意,當日威嚇之事。亦是無心而為,這下見她已然低頭,亦不想為甚,抬手喚起了她,溫言說道:“都坐下來吧。商議事情要緊。”
獨孤鳳抬眼看了看凝坐蒲團上的徐、跋兩人以及那位已經安然就座地麗色無雙的白衣女子,芳心微微的有些忐忑。和不解,然後與宇文傷分定左右席位跪坐了下來。
“不是說,王世充已經派人團團圍困住了皇城了嗎?”楊廣側身向獨孤鳳問道,“鳳兒你怎麼還能從裡邊出來呢?”
獨孤鳳乃是楊廣的生母文獻皇后獨孤氏的侄孫女,楊廣親切地稱她一聲鳳兒亦是理所當然,但獨孤鳳飛快地瞄了一眼楊廣那俊秀無匹的臉龐,秀靨卻微微的一紅,低聲說道:“回陛下,鳳……兒是從淩水宮地那條密道出來的,所以並不需要經過逆軍的圍欄。”
“淩水宮的那條密道?”楊廣眉頭一皺,暗自搜尋腦海中的記憶,半晌他腦海裡靈光一閃,終於將沉寂多年的往事記了起來。
大業元年三月十七,即位不久的楊廣囑意洛陽,便下令當時的尚書令楊素、納言楊達、將作大匠宇文愷徵調工匠民夫,興建東都,為了滿足自己某些不宜宣之於口地心理,楊廣突發莫名之想,分在曲月殿、坤泉宮、青池宮、淩水宮、碧玉宮、長青宮等宮殿掘了秘密小道,不單將整個皇城連成了一片,而且還有一條貫通到皇城宮禁之外。
由於獨孤世閥與楊廣的關係非同泛泛,當世之下,除了楊廣以及那三位主建者,便只有獨孤世閥的閥主知曉了,眼下已是重兵圍困,情勢危急,想必獨孤峰這老小子終於動用了那條皇帝御用的密道。
楊廣記起“自己”當年開闢小道便是為了“神秘的”臨幸那些美麗動人地妃子,大開無遮大會,這時看見獨孤鳳神情嬌羞,心下已瞭然她必是知曉那些密道的用途,當下嗯吭地咳嗽一聲,俊臉微紅,吶吶地道:“哦,是了,那個啊……朕記起來了……很好……”
宇文傷與徐、跋兩人不明內情,聽了楊廣兩人的話,卻是一臉茫然地望著楊廣,綰綰雖然亦不知情由,但是瞥見楊廣神色奇怪,芳心大感有趣,抿著櫻桃小嘴,淺淺一笑,而獨孤鳳此時亦是見楊廣尷尬的樣子,心內的不安登時不自覺的一掃而空,朱唇微啟,撲哧淺笑,嬌豔的花容更是生色不少,霎時,與綰綰交相輝映,幾乎不分伯仲。
“陛下,”宇文傷見氣氛緩和,忙問道,“那王世充父子已經關押在老臣那房內,請陛下示下,應該如何處置這等逆賊。”
“陛下已經擒住王世充了?”獨孤鳳聞言一愣,旋即驚喜問道。
“不錯,”楊廣臉皮奇厚,很容易便定住心神,他點頭說道,“其實這也是一盞茶工夫之前的事情,相信他的黨羽很快便有反應。”
“對了,”楊廣問道,“鳳兒你出來之時。你父親獨孤統領可有交代了你什麼事情了嗎?還是宮廷之中另有他變?”
“回陛下,家父自得從江都返回的信使回報之後,每日都在翹首盼望陛下回來主持大局,且經常派鳳兒出皇城打探訊息,又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