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即使是省委書記、省長也要高看一眼,這樣的人一旦交下,無疑對自己的政治前途大為有益,但是結交這樣的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小火慢燉,不然容易夾生,雙方寒暄告辭後,丁能通緩步走出了恭王府。他上了賓士車剛打著火,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號碼是東州市常務副市長賈朝軒的秘書顧懷遠打來的。丁能通趕緊接了電話。
“能通,你在哪兒呢?賈市長到駐京辦了,你趕緊回來吧。”
“懷遠,我在路上,馬上回去。”
2、對弈
賈朝軒在北京學習,一有空就到駐京辦找丁能通下圍棋,丁能通雖然給肖鴻林當過秘書,但是駐京辦歸常務副市長主管,因此,賈朝軒是駐京辦名副其實的太上皇。賈朝軒找他,丁能通不敢怠慢。五年的秘書生涯和幾年駐京辦主任的歷練,煉就了丁能通一種特殊的本領,既能掌握必須掌握的資訊,又能讓這些資訊到自己這兒打住。這一點讓所有的市級領導都很賞識。
丁能通接待過東州市所有副市級以上領導及他們的家屬,也經常陪同國家部委辦局領導到東州辦事甚至休假,知道別人無法知道的資訊,甚至是隱私,但是,丁能通都能守口如瓶,並且從來不利用這些資訊甚至隱私為自己謀取什麼,為此,丁能通獲得了更多近身領導的機會。
東州市駐京辦坐落在北京市八里莊航天橋下一片平房區,離彩電塔不遠,原來是部隊的一片軍營,在市委書記王元章任東州市市長期間,租給了東州市政府,王元章將這裡改造成了駐京辦。十幾排營房,一個大院,院內幾十棵高大的楊樹像披掛著嘩嘩響的青銅鎧甲的巨人,圓圓的樹幹幾乎一般粗細,傲岸地凝視著出入駐京辦的各色人等,默默沉思。
駐京辦大門前的衚衕雖然狹長,但很熱鬧,特別是早晨,賣豆汁油條的,賣餛燉燒餅的,賣稀粥餡餅的,應有盡有。丁能通最喜歡北京的小吃,近三年來,他的早餐放著機關的食堂不吃,專吃門前的小攤,特別是餛燉加油條是丁能通最愛吃的,奇怪的是做這些小吃的很少有北京人。
丁能通的賓士車駛進駐京辦大院時,賈朝軒正站在一棵大楊樹下抽菸,顧懷遠左胳膊下夾著一個皮包,右手正在打手機,駐京辦副主任錢學禮正在向賈朝軒彙報著什麼。
丁能通在車裡望了一眼肉頭肉腦的錢學禮,心裡咯噔一下。三年前,駐京辦老主任死於車禍後,副主任錢學禮拉著架子要主政,無奈,丁能通看上了駐京辦主任這個肥缺,錢學禮無力抗衡,只好忍氣吞聲地認了,忍了,但是心裡一直不服氣。
丁能通上任以來,錢學禮一直在暗地裡下絆,恨不能丁能通也像老主任一樣出車禍死了才解氣。因此,丁能通一見錢學禮腆著像女人乳房一樣肉乎乎的胸脯湊在賈朝軒耳邊竊竊私語,心中就斷定這傢伙在打小報告了。
錢學禮有個外號叫“獨眼龍”,其實,錢學禮的兩個眼睛都很好,連眼鏡都不戴,可是這傢伙禿頂禿得鋥光瓦亮,腦形特像勃起的陽具,再加上腮幫子上堆了兩堆肉,就像兩個睪丸,所以,背後人們都稱他“獨眼龍”。
刨根問底,這外號是駐京辦接待處處長黃夢然給起的,緣起黃夢然講的一個笑話。那天,幾個同事在駐京辦酒店給黃夢然過生日,喝到興頭上,黃夢然講了一個黃段子,大致意思是:陰道和屁眼是鄰居,一天,陰道對屁眼說,昨天晚上獨眼龍又來了,你也不幫幫我。屁眼說,別提了,獨眼龍一來就在我門前放兩個手雷,嚇死我了。黃夢然剛講到這兒,一輛奧迪停到了酒店窗前,錢學禮舉著光禿禿的頭從車裡鑽了出來,也不知誰說了一句:“獨眼龍來了。”眾人哈哈大笑。從此:“獨眼龍”這個外號就叫開了。
丁能通從車上下來,錢學禮尷尬地衝他笑了笑,知趣地想走,丁能通心裡酸溜溜的,但臉上的表情很隨和。
“老錢,市政協的張主席來,三點鐘的飛機,你幫我接一下。”丁能通語氣平和,但不容置疑。
“好的,賈市長,我去了。”錢學禮看了看錶點頭哈腰地說。
賈朝軒將手中的菸頭扔在了地上,用腳一碾,慈祥地揮了揮手。
“賈市長,怎麼不進屋呀?”丁能通的語氣像是在挑錢學禮的禮。
“你小子不在辦公室,是不是被什麼女人纏住了?”賈朝軒話裡有話地說道。
丁能通聽了賈朝軒的話心裡激靈一下,心想,“莫非自己幫助金冉冉的事被發現了?不能啊,媽的,這年頭,只要接觸女人,準能傳出包二奶、養情人的謠言來,金冉冉不過是一個要輕生的女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