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吳夢玲一緊張,從牛皮紙袋裡掉出一封信,李為民一把搶過來開啟一看,就幾句話:
“李書記,我聽說孩子要去美國讀書了,很為她高興,這兩萬元人民幣是我這個當叔叔的一點心意,權且給她當路費吧。錢學禮即日。”
李為民看後,一巴掌拍在飯桌上罵道:“這個錢學禮,竟敢公然向我行賄!”
吳夢玲撿起震落到地上的信看後說:“為民,錢學禮也是好意,爸這些年有病花了咱不少積蓄,再加上女兒上學,要不咱就……”
“夢玲,你真糊塗,虧你還是個人民教師,爸平時常講,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李為民的黨性就值兩萬?”
“那這錢怎麼辦?”
“怎麼辦?既然送來了,就別想再拿回去。”
吳夢玲不解地看著丈夫。
“好了,夢玲,這件事由我來處理,飯都快涼了,快吃飯吧。”
李為民說完,滋溜滋溜地喝著雞湯,吳夢玲不知道丈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薪澤金從東州回到北京後,心裡一直有個疙瘩,丁能通用什麼辦法搞到北京花園的呢?薪澤金想弄明白,他和錢學禮都在北京混了十幾年了,熟得很,薪澤金心想,錢學禮與丁能通關係微妙,也許從這個獨眼龍的嘴裡,能套出點真東西。
想到這兒,薪澤金心生一計。薪澤金心裡清楚,丁能通這小子猴精猴精的,難對付得很,而且背後還有肖鴻林做靠山,惹不起,肖鴻林明年年底換屆很有可能接替趙長征,說不定到時候丁能通還能升,他這麼能幹,頂了自己這個省駐京辦主任的位置也不一定。
薪澤金已經五十三歲了,他有一個最大的心願就是在省駐京辦主任這個位置上幹到退休,因為他早就把老婆孩子辦成了北京人,而且安排了比較好的工作。
薪澤金從骨子裡喜歡北京,在中國最有錢的人不是福布斯名單上的人,而是隱藏在北京山裡的豪華別墅裡,動不動就看一場幾千元美金一張票的洋演出,出入的場所都是像美國骷髏會一樣神秘的的名人富人俱樂部。這些人背景神秘、深厚,不顯山不露水,很少公開自己的身份,有頭有臉打點自己生意的卻是自己的嘍羅,這些人的背景就像大海,要多深就有多深,人家活的才叫富貴。
薪澤金喜歡北京的文化氛圍,能在北京立足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自己在北京混了十多年了,省裡的大小事情只要與北京有關的,都得薪澤金出面,就因為這一點,他與省市領導的家屬子女混得滾瓜爛熟,省裡的事沒有他薪澤金再清楚的了,可是東州市駐京辦來了個丁能通,讓薪澤金顏面掃盡。
過去,東州市駐京辦沒少仰仗省駐京辦,丁能通來了以後,搶盡了風頭,大有掉過來的勢頭,薪澤金確實有些不安了。
這些年,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各省市區縣的駐京辦主任那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駐京辦主任在十幾年前還像個官,現在隨著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面越來越大,駐京辦主任越來越像個國企領導,地方政府只負責編內人員的工資,其他資金由駐京辦自籌,這無疑給駐京辦提出了新的課題,也給駐京辦主任提供了新的機遇,俗話說,變則通,不變則殆。
對於駐京辦而言,等靠要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只有積極開拓,不斷探索,勇於改革,才能跟得上時代的發展。你趙長征不給駐京辦出路,我薪澤金可以自己找。
薪澤金非常瞭解錢學禮的秉性,只要有漂亮女人,嘴就把不住門兒。薪澤金想,這個女人必須是圈裡的,這樣才有共同語言,他想來想去,想起了東州市皇縣駐京辦主任羅小梅。那可是一個可以讓任何男人看一眼只有一個地方硬,其餘地方都癱軟的女人,獨眼龍也熟悉,想到這兒,薪澤金狡黠地笑了。
愛是一時的,恨卻可以是久遠的,自從金冉冉被剛傷害以後,她覺得自己的心被男人傷得已經千瘡百孔了,她本來是想認真做一個情人的,因為她懂得兩個人真心相愛不一定要結婚,因為婚姻和愛情原本就是兩碼事,我們在邂逅相逢時用我們自身的想象做材料塑造的那個戀人,與日後作為我們終身伴侶的那個真實的人毫無關係。
金冉冉骨子裡的暖被這個叫剛的男人化作了冷,又被丁能通融化成水,但剛只要肉體,根本沒有真愛。女人是水做的,天生靈秀,經過深思熟慮,金冉冉發現丁能通讓自己做保姆聽起來太冷酷,實際上是為自己好,金冉冉骨子裡喜歡挑戰自己,從小就有出人投地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