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剩下葡萄渣——他的語氣如此輕蔑,我可以想象他寧可讓風雨打壞的葡萄掛在枝上爛掉,也不願浪費時間去採收那些連普通酒也釀不成的東西。
彷彿他的生命還不夠悲慘似的,大自然又為他增添了更多困擾;我們土地上的葡萄必須分兩次採收,500棵做水果吃的所謂“桌上葡萄”先熟先採收,其餘釀酒用的葡萄晚熟晚採收。這很麻煩,可是葡萄價錢好;只得耐心著點。但這也就讓農夫有兩次受災和失望的機會,而照福斯坦的說法,災難無疑是會降臨的。我走開去,留他在那兒怨天尤人。
曖氣裝置
福斯坦帶來的悲愁氣氛,不久被曼尼古西的大好訊息沖淡。曼尼古西像分配口糧似的,每天給我們一些好訊息。今夭的新聞是暖氣裝置就要完工,他似乎可以預期點燃鍋爐的日子一天天迫近。他已經三次提醒我訂購油料,又堅持要親自監督灌油,怕的是生手壞事。
“不小心的話,”他向送油來的人解釋:“一小滴油星子就能塞住燃燒器,阻礙電極。我想你一邊灌油,我一邊濾清,比較妥當。”
送油工用他油髒汙黑的手,氣憤地撥開曼尼古西指點過來的手指尖。“我的油經過三重過濾,不可能出問題。”他作勢要親吻自己的指尖,之後覺得還是不要的好。“我們等著瞧。”他懷疑地看著那尚未塞入油桶的油嘴,油工拿一塊髒布,誇張地擦拭著它。曼尼古西在灌油典禮上發表了一場內容詳盡的科技演說,論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