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七七出洞。
七七緩緩地搖了搖頭,腳下像生根一般,紋絲不動。
“你走吧,我的事情跟你無關。”
七七此言一出,魏寧心中又是一陣疼痛,啞聲道:“你還在怪我,對不對。”
猴飛揚眉道:“七七,你自己定下誓言的,若是離開這裡半步,便會屍骨無存,你可記得。”
魏寧心中一沉,暗道:這七七一定是受了這猴飛的威脅,所以才不肯跟自己出來的,一念至此,心中又是一陣痛,攔腰將七七抱起,環視了一眼外面圍住的眾苗人一眼,陰冷地道:“誰要阻我,我便殺誰。”
猴飛手一揚,十名苗人舉刀殺向魏寧,魏寧雙目一瞪,大聲道:“既如此,便不要怪我開啟殺戒了。”說完一手抱住七七,手中的桃木劍劍氣縱橫,身形速動,便是一眨眼的功夫,魏寧已經將回到原地,抱住七七,氣定神閒,彷彿根本沒有動過一般。
魏寧四周環顧,森森地道:“還有誰來找死。”
鐺鐺擋之聲連綿不絕,只見這十幾名苗人的苗刀紛紛掉落在地,連在苗刀之上的,便是他們握刀之手。
在場之苗人又驚又怒,這十名苗人之中不乏他們的兄弟朋友,魏寧只是一刀,便是將這十名人右臂斬斷,好快的速度,好毒的手段。鮮血噴出,噴濺了魏寧一身,魏寧側身將七七抱在身後,不讓七七黑若玄石的衣衫上沾上一絲一毫的血花。
魏寧轉身,宛若地獄修羅,剛才魏寧的絕對速度已經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但是苗人大多悍勇,這魏寧不但沒有達到斷臂立威之效,反而激起他們同仇敵愾之心,手中苗刀閃閃發亮,呼喝之聲不斷。
猴飛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便是彭白新煉的血屍,對不對?”
在魏寧懷裡的七七此時心中不免千般情緒湧上心頭,魏寧啊,那個第一次見到自己蛻皮洗腸而嚇昏的小孩,那個在小云夢裡面冒冒失失的小青年,那個在新婚之日將自己趕出家門的無良丈夫,那個自己一點一滴傳授他生存技能的沒有皮之後的血屍,現正終於長大成了真正的男子漢,一個甘願用生命守護著自己的男子漢。
七七肩頭微微聳動,輕聲道:“傻瓜,你這是何苦來著?”
魏寧強壓住心中奔湧而出澎湃新潮,緩緩地搖了搖頭,道:“跟我走,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了。”
七七悽然一笑,道:“離開,談何容易,你不要管我了,自己走吧,也許,也許還能保住自己一命,我不想我們兩人都有些事情,一個人承擔就可以了,何必兩人一起呢?”
魏寧聽到七七的回話,心中又悲又痛,大聲道:“七七,你是我魏寧明媒正娶過門的妻子,我怎麼可能讓你在這鬼地方受苦,魏寧上不負天,下不負地,自然也不能負你。”
七七幽然一嘆,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問道:“不負我,你僅僅是不想負我嗎?”
魏寧身形一滯,怔了一怔,是啊,自己這般捨生忘死的相救七七,僅僅是因為不想負她嗎?
七七身子在魏寧的懷裡掙扎道:“你把我放下吧,我已是洞神的妻子了,你這樣已經犯了大忌了。”
魏寧雙臂一緊,反而將七七抱得更緊,低頭看著七七,柔聲道:“七七,你放心,回去之後,我定然要爺爺給我們重新主持婚禮,從此我們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遠不再分開好嗎?”
“不再分開?”七七搖了搖頭,悲慼地道:“我現在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還要我?”
魏寧聞言渾身大震,急聲道:“七七,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七七不答話,緩緩地將頭上的黑巾摘了下來。
“啊”所有的苗人一見,頓時紛紛後退,彷彿像見到厲鬼一般,而魏寧則渾身大震,身子一個不穩,險些將七七摔落在地。
按理說,七七曾經的那半張臉魏寧已經看見的,心裡也有了準備,但是此時沒有想到,七七連另外半張臉都沒有保住,整張臉血面模糊,血筋縱橫交錯,天靈蓋中隱隱看見不斷跳動的腦髓。
怎麼回事?
七七神色痛苦地看著魏寧,低泣道:“這樣的妻子,你願意守著他一生一世嗎?”說完,眼淚在沒有眼瞼的血紅瞳仁中不斷湧出。
魏寧彷彿被點了穴一般,一時之間絲毫不能動彈。
七七跳下了魏寧的手臂,悽慘一笑,牽動整張臉,顯得更加恐怖,“算了,你走吧,我就知道”說完踉蹌著往洞裡走去。
忽然,七七的手被魏寧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