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太瞭解自家弟弟的性子了,被爹孃還有祖母慣的什麼要什麼都依他,不然就不依不饒。
可別的東西給他,最多玩壞,可匕首是會傷人的。
不論是傷到別人,還是傷到自己都不行。
溫晏不為所動。
大太太看著他道,“你六弟要玩,你給他玩一會兒就是。”
溫晏道,“我是怕他傷到自己。”
“我保證不傷自己,”溫六少爺舉手做發誓狀。
“傷別人也不行,”溫晏道。
“我也不傷別人,”溫六少爺再保證。
大太太道,“好了,你六弟都保證了,你該放心了。”
這是保證就能行的事嗎?
季清寧都無語了。
見過慣孩子的,但沒見過慣成這樣的。
溫晏還是不肯給,大太太道,“你六弟沒長性,玩不了一會兒就膩了,就還你了。”
她不肯給,溫六少爺說她捨不得。
溫晏不肯給,她溫大太太寵溺么兒,竟然質疑長子小氣捨不得,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一屋子人看著溫晏,溫晏能怎麼辦,他只能把匕首拿出來。
那隻匕首樸實無華,就跟尋常匕首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是削鐵如泥的匕首,決計沒人會往上面想。
他一把匕首拿出來,溫六少爺幾乎就搶了過去,一把將匕首掏出來,寒光凜凜,哪怕不懂兵器看一眼也知道是好東西。
溫六少爺如獲至寶,道,“娘,我出去玩了。”
大太太道,“小心點,別傷著自己了。”
溫六少爺點點頭,然後就要往外走,然而走了沒兩步,又回頭朝平老夫人作揖,然後才走。
三太太笑道,“六少爺真懂事,一心在匕首上,還能記著給平老夫人行禮。”
這也能誇讚?
這不是應該的嗎?
季清寧心下一笑,然後哐噹一聲傳了來。
溫六少爺給平老夫人行禮完轉身,和平常似的把匕首轉在手上玩,不過平常玩的是木頭匕首,這回是削鐵如泥的匕首,沉甸甸的,還沒轉一下直接就摔地上了。
摔的溫晏都心疼。
丫鬟要幫溫六少爺把匕首撿起來,結果溫六少爺先彎腰了,然後就……出事了。
溫六少爺手指碰到了匕首,直接劃破了。
丫鬟驚叫出聲,“六少爺,你的手!”
傷的還挺嚴重,溫六少爺被丫鬟扶起的時候,手指上全是血,大太太臉都白了。
她快步過去,見血直往外冒,道,“快請大夫!”
溫晏則道,“快用金瘡藥止血。”
溫玹從懷裡摸出一小藥瓶,直接扔給了溫晏。
習武之人,會包紮簡單的傷口,溫六少爺已經嚇懵了,眼淚直往下掉,強忍著才沒有哭出聲,他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刀尖,然後手指就劃傷了。
溫玹的金瘡藥是季清寧之前調製的,效果極好,可就是這樣,也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血止住,因為傷口很深。
等血止住了,三太太才道,“這也太嚇人了。”
季清寧嘴角扯了下,那邊四太太就道,“六少爺都傷成這樣了,你還笑。”
季清寧,“……。”
眼瞎了嗎,哪隻眼睛看到她笑了?!
大太太正心疼兒子呢,聞言,惡狠狠的回頭看著季清寧。
季清寧的暴脾氣,當時就控制不住了,沒見過這麼找事的,她還就落井下石一回了,“這傷的算輕的了,削鐵如泥的匕首,就是我用,相公都不放心,也就大伯母三嬸四嬸這般心大的,才敢給六少爺玩,得虧沒出大事,不然都沒地方後悔去。”
三太太四太太一臉難堪,半句話都沒有反駁,因為季清寧說的事極可能會發生。
六少爺手指止了血,但大太太不放心,把他帶走了,得讓大夫看看她才能放心。
溫晏從丫鬟手裡接過匕首,把金瘡藥遞給溫玹,溫玹道,“大哥留著吧。”
溫晏就不和他客氣了,“多謝三弟了。”
他道了聲謝,就邁步走了。
溫玹站起身來,準備走了,結果溫珵看著他道,“三弟幫我向東平王世子要幾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吧。”
溫玹眉頭一皺,平老夫人看向溫珵道,“要那麼多做什麼?”
削鐵如泥的匕首,一把足矣。
溫珵回道,“誰都知道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