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季清寧躺在床上捂著肚子叫疼。
男子知道她是裝的,但前兩日疼的臉色慘白的樣子還歷歷在目,男子畢竟有求於季清寧,就不來硬的了,畢竟對他來說,睡床和睡小榻沒那麼大的區別。
季清寧就不一樣了,她打地鋪,是有可能從床邊滾到窗戶邊去的。
男子躺在小榻上,頭枕在胳搏下,右腿曲著,陪著小榻後的雙面繡折枝梅破圖風,美成一幅畫,看的人移不開眼。
長的那麼好看,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呢,白天就算了,大晚上的不嫌礙事嗎?
之前她把他面具繩子割掉,還誤傷了頭髮,她和小丫鬟都看過他廬山真面目,沒有隱瞞她們的必要。
正要開口,結果男子醇厚動聽的嗓音傳來,只是說的話就大煞風景了,“你這睡覺愛翻來滾去的毛病不改了,是這輩子不準備成親了嗎?”
以他如今的身份和才情,娶的必然是大家閨秀。
小廝武功不錯,尚且受不住他的踹,縮在角落裡,最後不得不打地鋪睡,那些身嬌體弱的大家閨秀能受的了他這麼踹的?
居然關心起她的終身大事來了,咋的,還想給她做媒不成?
跑她屋子裡來爭床搶榻,還嫌棄她睡相不好,季清寧沒好氣道,“我就不能找個耐踹的嗎?”
男子,“……。”
男子笑了,“女兒耐踹,做父親的十有八九是鐵打的,你這小胳膊小腿夠人折的嗎?”
這話季清寧就沒法反駁了。
就是管的太寬了!
她輕哼一聲,“我這輩子不娶媳婦總行了吧?!”
反正她也娶不了。
這話撂的乾脆利落。
男子,“……。”
男子聽懵了。
沒見過這麼輕易就自暴自棄的人,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小丫鬟怕他們吵起來,趕緊去滅了燈燭。
季清寧也有些困了,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就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大亮。
睡的很香。
就是睡前在那頭,醒來換了一頭。
季清寧,“……。”
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季清寧抱著被子嘀咕,“我是自己翻過去的嗎?”
小丫鬟耳聰目明聽見了,她能說自家姑娘昨兒大半夜腳哐當一下砸在了床板上,許是疼了,然後坐起來揉了兩下腳,然後就倒床那頭睡了。
姑娘睡的很快,或者說根本就沒醒,倒是她,失眠到後半夜。
她想起來個大問題啊。
和姑娘一屋睡覺的男子只有溫三少爺和天問公子,雖然至今誰也不知道她家姑娘是女兒身,但萬一哪天戳穿了,姑娘不嫁給他們中的一個,也只能常伴青燈古佛了。
可他們都知道她家姑娘的睡相,誰敢娶啊?
絕對要孤獨終老了啊。
小丫鬟憂心到睡不著。
趕明兒她找個大夫問問睡相不好怎麼治,必須要改了姑娘這毛病。
季清寧坐在床上伸懶腰,又揉了揉頸脖子,才下床洗漱。
吃過早飯,季清寧就帶著小丫鬟出門,準備去興國公府。
剛到院門口,就看到了東平郡王騎馬過來,季清寧見了道,“你怎麼來了?”
東平郡王道,“不想上課,正好今天是你給興國公府小少爺治腳的日子,這麼好的藉口,我怎麼可能會錯過?”
說完,他一臉羨慕的看著季清寧,“還是你和溫兄好,不去書院都沒人管。”
不像他,逃課還得找理由。
小丫鬟牽馬過來,季清寧翻身上馬後,就和東平郡王一起去興國公府。
去的比平常都早,等季清寧快走到二門處,興國公世子才三步並兩步迎過來,歉意道,“沒想到季大少爺今兒來的這麼早,有失遠迎,怠慢了。”
“還有太醫,還沒有來,我這就讓人去請。”
季清寧笑道,“那我來的是太早了些。”
興國公世子不好意思道,“季大少爺為西南捐款,本是好事一樁,是我興國公府辦事不利,把好好一樁事給辦砸了。”
那邊興國公夫人也過來,興國公讓她登門給季清寧解釋,興國公夫人拉不下這個臉,不肯去小院。
興國公發了通脾氣,要興國公夫人在季清寧登門的時候,向季清寧賠禮。
這是興國公的底線,興國公夫人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