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臨侯府,大門口。
馬車徐徐停下,小廝搬來踩腳凳,丫鬟下馬車後,扶晉臨侯夫人下來。
剛進府,邁步下臺階,那邊晉臨侯世子就騎馬趕回來,一躍從馬背上跳下來,三步並兩步進了府,道,“娘……。”
晉臨侯夫人回頭,看著兒子,她眸底閃爍著淚花,馬車失控的時候,她並不懼怕死亡,甚至死亡於她而言還是種解脫,唯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礫兒,這會兒看到兒子,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晉臨侯世子只當自家孃親受了驚嚇,忙寬慰道,“以後娘去靈臺寺,還是我陪著一塊兒去吧。”
晉臨侯夫人搖頭,“娘沒事。”
頓了頓,晉臨侯夫人道,“今日馬車失控,多虧了煜國公府三少爺和季大少爺出手相助,你代娘好好謝謝他們。”
晉臨侯世子點頭,“改日我請他們吃飯,當面致謝。”
晉臨侯世子扶晉臨侯夫人回內院,大門處,晉臨侯也回來了。
他從馬背上下來,管事的就迎了上來,晉臨侯臉陰沉沉的,“馬車怎麼會失控?!”
管事的惶恐,他查了,應該是有人趁他們不注意,給馬餵了東西,才導致馬發狂的,萬幸夫人沒事,不然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雖然夫人冷冰冰的,可侯爺可是愛極了夫人。
管事的稟告完,然後說起另外一件事,“驚馬車,夫人沒多大反應,反倒是看到一塊碎玉,有些情緒失控。”
晉臨侯邁步上臺階,聞言,腳步一滯。
他這夫人性子冷了快二十年了,除了礫兒的安危,就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讓她放在心上過,她更不怕死,竟然一塊碎玉就能讓她失控?
“什麼樣的碎玉?”晉臨侯眼神透著陰冷。
管事的拿手比劃了下,道,“約莫這麼大,那塊碎玉是季大少爺落的荷包裡的,不過夫人只和他說了幾句話,反倒是和溫三少爺說了不少,下人們站的遠,只隱約聽到說怎麼會,她等了二十年這樣的話以及什麼天問七子,餘下的就不知道了……。”
晉臨侯眉頭皺成川字,眼底是徹骨的冷。
二十年……
鎮國大將軍府滿門被滅,無一活口,她還能等誰?!
想到什麼,晉臨侯身子一僵。
是他疏忽了,鎮國大將軍府還有一活口在逃,只是他們並無瓜葛,她這麼處心積慮的找他做什麼?
這事就像是一根刺卡在晉臨侯的喉嚨處,吐不出來咽不下去,讓他的臉越發陰沉,管事的都不敢大聲喘氣。
再說季清寧,和溫玹一起回城,也不知道小院有沒有菜,季清寧打算買一些帶回去,馬背上,陳杳看吃了一路的小丫鬟,問道,“你也會做菜?”
“我不會啊,”小丫鬟回答的很乾脆。
只是這回答把陳杳回懵了。
做下人的不會做菜,主子會做?難不成出門在外,還要主子做菜給下人吃嗎?這季家未免太奇怪了些。
季清寧買魚,隨手就遞給了溫玹,溫玹還真接了,接的陳杳更更更懵了。
然後溫玹就把魚丟給了他。
陳杳趕緊接過,季清寧又去買肉。
一口氣買了一堆菜,拿不了,小丫鬟買了個籃子來裝菜,正把菜擺好,那邊一小廝騎馬過來,老遠就喊,“溫三少爺救命!”
季清寧抬頭看去,那小廝已經騎馬近前,直接從馬背上滾了下來,摔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小丫鬟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雲陽侯世子的小廝。”
溫玹蹙眉,“出什麼事了?”
小廝急道,“我家侯爺要打死我家世子爺,世子爺讓你速去救他。”
季清寧腦門黑線直往下掉,做父親的揍兒子,雲陽侯府一堆人救不了他唐靖,還要溫玹趕去救他?這是讓溫玹仗著皇上的寵愛把他爹揍一頓嗎?
溫玹看了季清寧一眼,道,“我去去就回。”
他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就往雲陽侯府奔去。
雲陽侯和肅寧伯對待季清寧的態度很不尋常,之前唐靖他們拿畫本子算計季清寧,被雲陽侯府暗衛發現,暗衛竟然把畫本子塞他們枕頭下,讓他們挨書院一通訓斥和懲罰,為了幫季清寧出氣,雲陽侯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
今天唐靖和東平郡王幫陸照俘獲張閣老的孫女兒的芳心,不用說,肯定是被雲陽侯發現了,唐靖找他救命,是讓他去解釋。
如溫玹猜測的那般,雲陽侯就是發現自己兒子幫陸照挖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