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小院,書房內。
溫玹坐在那裡看賬冊,突然窗戶被敲響,接著吱嘎一聲傳來,一黑衣勁裝男子閃身進來。
溫玹頭都沒抬一下,男子回道,“爺,西南有訊息傳回來了。”
溫玹這才把眸光從賬冊上移開,道,“西南情況如何?”
西南的情況,溫玹知道一些,情況著實不容樂觀,水災難之後爆發瘟疫,淹死餓死了三萬百姓後,瘟疫又帶走了一批,糧倉裡的糧食不翼而飛,西南商賈又囤積居奇,這樣的情況,就是朝廷撥再多的錢也解決不了西南的困境。
而且,國庫也沒有那麼的錢。
男子回道,“季老爺人已經到西南了,刑部尚書傷也養的差不多了,不日便可抵達,而且在季老爺到西南的第二天,就有不少商賈源源不斷的往西南運送糧食……。”
溫玹道,“都有哪些鋪子在趁火打劫,囤積居奇?”
暗衛看著溫玹,欲言又止。
溫玹眉頭一皺,“說!”
“……是天問山莊的鋪子,”暗衛嗓音飄的厲害。
溫玹愣住。
陳杳脫口道,“怎麼可能?!早在西南發生水患,爺就下令讓鋪子把所有糧食都拿出來賣了,哪來的糧食囤積居奇?”
暗衛回道,“是天問七子之一的開陽往西南米鋪發的命令,米鋪沒有米,還是從別家鋪子買的一百擔,擺在米鋪門口,價格是一般鋪子的十倍,米鋪漲價後,西南其他鋪子紛紛跟著漲價……。”
囤積居奇算不上,因為就沒有米可賣,但確實是天問山莊的鋪子把西南的米價錢在貴了三倍之後又抬高了十倍,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後罵米鋪黑心。
陳杳不敢置信,天問七子一心向著朝廷啊,怎麼會做出哄抬物價這樣的事?
難不成是有人偽造天問七子的身份?
正想著,就聽一聲輕笑傳開。
溫玹笑了,“這計謀妙絕。”
暗衛和陳杳都看著溫玹,滿臉不解。
溫玹道,“西南水災嚴重,又爆發瘟疫,一般商戶輕易不敢涉足,只有豐厚的利潤才能誘惑他們鋌而走險,他們運送糧食到西南,到時候糧食降價,他們只能跟著降價賣掉,不然原路帶回損失更多。”
不愧是幫皇上打江山的天問七子,果然出手不同凡響。
他倒是期待和他們能見上一面了。
正想著,突然一聲口哨傳開,溫玹當即開啟抽屜,拿出面具戴上,陳杳面具不在,嚇的他閃身就出去,結果太急,直接撞窗戶上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快的暗衛不明就裡。
溫玹戴上面具,端茶輕啜,門外傳來小丫鬟的說話聲,“天問公子就在書房裡呢,要去見他嗎?”
“見他做什麼?”
“……。”
腳步聲走遠。
面具下,溫玹的臉都綠了,把茶盞重重磕在桌子上。
不多會兒,隔壁藥房就傳來了搗藥聲。
季清寧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來的時候沒和小院主人打招呼,走的時候就更沒有了。
不過季清寧前腳回小院,小丫鬟剛把飯菜擺桌子上,蹭飯的就來了。
季清寧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男子道,“你失眠症要來我這裡睡就算了,你吃飯也來做什麼?”
“省錢,”男子夾菜。
季清寧,“……。”
這理由強大的她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噎死。
季清寧呲牙道,“你省的是我的錢。”
男子夾了塊豆腐放嘴裡,笑道,“我覺得我帶來的訊息夠蹭你一個月的飯了。”
“什麼訊息?”季清寧問道。
訊息的價值在於她定,可不是他說了算。
男子道,“你爹已經平安抵達西南了。”
“真的?”季清寧高興不已,小丫鬟比她還要高興。
男子把她們的喜悅收於眼底,道,“我有必要騙你嗎?”
確實沒必要。
季清寧道,“那西南情況如何?”
“發生了瘟疫,”男子臉上的笑容湮滅,畢竟瘟疫意味著太多人的死亡。
季清寧嘆氣道,“大災之後有大疫,是難以避免的事,希望西南能儘快挺過去吧。”
男子看著她,“你既然猜到西南很大可能出現瘟疫,怎麼沒有跟隨你父親去西南?”
季清寧看著男子道,“一來我爹不帶我去,二來我留在京都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