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覺得在張府再待一天,要是張閣老沒事,差不多就能交給許太醫,她回書院了。
只是她想的很好,張府是打算張閣老完全好徹底才放季清寧離開,張大姑娘極力挽留,挽留的眼淚都在眸底打轉,好像季清寧一走,她祖父張閣老就必死無疑似的。
這些人勸,季清寧還極力安撫,結果章老太傅也讓她在張閣老府上多住兩天。
張閣老在朝中權勢不小,季清寧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這對張府那是天大的恩情,將來於季清寧仕途有益。
這樣的好處,不是多讀兩天書能帶來的,再者,以季清寧的才學,都無需留在誠心堂了。
章老太傅也這麼說,季清寧能怎麼辦,只能留下再多待兩天。
只是她這兩天一待,卻是把興國公府急的夠嗆,季清寧每七天就去興國公府給興國公府小少爺換石膏,這都九天了,還不見季清寧去,興國公世子夫人都快急瘋了。
第七天,興國公世子夫人從早上等到中午,再從中午等到晚上。
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擔心晚一天會影響她兒子的腳,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派人到四海書院找東平郡王。
東平郡王也有好幾天沒見到季清寧的人影了,他也想知道季清寧去哪兒了。
小院找不到人,街上也沒人知道季清寧的去向,東平郡王也著急,最後還是趙垣委婉的提醒了一句,“張閣老病重,章老太傅去探望的時候,季清寧就不見了。”
東平郡王沒往季清寧會醫術上想,但唐靖和陸照是親耳聽溫玹說季清寧醫術高超的。
季清寧十有八九在張閣老府上。
只是張閣老病情兇險,季清寧這麼些天沒回書院,可見沒法走開。
他們去張閣老府上找季清寧,帶他去給興國公府小少爺治腿,這不是存心惹張府不快麼,萬一季清寧走開一會兒,張閣老需要她怎麼辦,再萬一張閣老沒了,那他們就是罪人了。
但興國公府著急,也不能不顧。
人要找,但只能偷摸進張府找人了。
東平郡王要翻牆進去,唐靖不放心,把他攔了下來。
東平郡王急性子,道,“還讓不讓我進去找人了?”
唐靖道,“你性子太急,我不放心,我怕你闖禍,到時候又坑你爹。”
不知道東平王有沒有被坑出心理陰影來,反正作為東平郡王的兄弟,他心裡陰影有點大。
唐靖不說,陸照還沒往那上面想,這一提,他堅決不肯讓東平郡王翻牆進張閣老府上了,他道,“還是我去吧。”
唐靖點頭,“你去,我們在外面等你。”
被自己的兄弟嫌棄質疑,東平郡王臉有點臭,但還是點了下頭。
陸照輕身一躍就上了牆。
張閣老是文臣,府裡不會涉及軍事機密,守衛是最松的,即便季清寧住在張閣老的院子裡,他也能悄無聲息的潛進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然而偏偏就出了意外,張府沒有能打的暗衛,但丫鬟婆子卻是不少,怕被人瞧見,陸照只能東躲西藏。
假山是最好躲人的地方。
只是別人看不到他,他也難看到別人。
剛從假山出去,那邊一丫鬟過來,怕被看見,他身子一閃就躲進了假山裡,然後和一要出來的姑娘迎面撞上。
猝不及防之下,那姑娘被他撞的往後一踉蹌,他下意識的抱住人姑娘的腰肢,只是假山狹小,人抱住了,卻是站不穩,直接摔了下去。
救人不成,人家姑娘給他做了肉墊。
又疼又害怕,嚇的那姑娘要叫救命,陸照趕緊抬手捂住了人姑娘的嘴。
假山裡光線昏暗,不比外面亮堂,但也能看清彼此。
他們一個是張閣老府上嫡女,一個肅寧伯世子,京都數得上號的宴會都有他們兩的份,雖然沒有說過話,但彼此都眼熟。
這會兒看清對方的臉,一個尷尬的想死,一個後背疼外加害羞的想死。
陸照捂著她的嘴沒有放開,道,“我鬆手,你別叫行不行?”
張大姑娘飛快的點頭。
陸照趕緊鬆手,自己起了身,還把張大姑娘拉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剛剛把人撞的不輕。
只是才把人拉起來,外面呼喚聲就傳來了,“大姑娘,你在哪兒?”
說話的功夫,假山裡的光線就暗了不少,那丫鬟進來了。
陸照摟著張大姑娘的腰就轉了個身,正好躲過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