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都剪了,而且還剪斷了人家頭髮,不看一眼男子的容貌,就太虧了。
季清寧把面具掀開,就露出男子的容貌來,在看清楚男子的一瞬間,季清寧腦子裡閃過一首詩——
白石郎,臨江居。
前導江伯後從魚。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這活脫脫就是另外一隻妖孽啊。
小丫鬟驚豔出聲,“他長的和溫三少爺一樣好看。”
多看幾眼,那都忍不住妒忌啊,“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小丫鬟道,“可他又不缺飯吃。”
季清寧,“……。”
這小丫鬟幾時也學會抬槓了?
小丫鬟只是說了句實話,人家出手就是兩萬兩呢,比她們可有錢多了。
雖然姑娘是女子,但論容貌,還真未必比的過人家,沒人家長的好看,還沒人有錢,人比人,氣死人啊。
季清寧瞪了睡熟男子兩眼,就打著哈欠朝床榻走去。
小丫鬟把被子鋪在地上,去把門落栓,然後熄了兩盞燈,就躺地鋪上睡下了。
夜,涼如水。
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男子就發現面具被剪斷了,意料之中的事,他並不詫異。
睡飽了,肚子有些餓,便跳窗離開。
他沒有回書院,而是去了別院。
陳杳知道他去了張閣老家,為了能安穩的睡一覺,也真是不容易。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人家季大少爺年紀也不小了,之前趙王世子還有意把檀兮郡主嫁給他,只是後來不知怎麼不同意了,但季大少爺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他一個人的時候,三少爺死皮賴臉去人家屋子裡小榻上睡一覺還行,人家成親了,還能去嗎?
溫玹回屋,對著銅鏡撕下人皮面具,隨手扔在了桌子上。
戴了一晚上的人皮面具,臉都有些僵硬了,準備坐下好好揉揉,轉身時眸光從銅鏡掃過去,腳步一滯,眉頭不自主的皺了起來,他抬手摸耳朵處,就發現頭髮被剪斷了一縷。
幾乎是瞬間,他眸底就被熊熊烈火覆蓋——
“季清寧!”
遠在張家小跨院的季清寧,丫鬟端來早飯,她剛坐下,就打了個打噴嚏。
丫鬟看著她。
她看著丫鬟。
丫鬟默默把盤子端回托盤裡,道,“奴婢給您重新換一份兒。”